翌日一早。
寧歲歲一早便起來準備早餐了。
老太太和薄湛北的口味她了如指掌。
薄瑯的口味，她大概也知道。
正在忙碌的時候，輪椅碾壓地面的聲音響起，她以為是薄湛北。
“二爺，早餐馬上......”
目光觸及那張臉，戛然而止。
“薄瑯少爺。”
薄瑯恢復得不錯，和車禍前的英俊不分高低。
“你既然嫁進了寧家，何必這么卑微？”
像極了從前，卑微討好。
寧歲歲回身，關掉了爐火：“我只是為了過得更好。”
老太太對她不薄。
至于薄湛北，一頓飯就能哄好的話，她樂于動手。
“你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住？”
“你喜歡寧雨桐。”寧歲歲分得清楚：“我只是替她履行婚約，在法律上我們沒有關系，我不想自找麻煩。”
薄瑯擰眉：“你這是把雨桐當做洪水猛獸？”
“不是嗎？”
寧歲歲不明白，薄瑯那么喜歡寧雨桐，何必上趕著和她相處？
“你對雨桐有偏見。”薄瑯理直氣壯。
“我聽雨桐提起過，你一直覺得要不是寧家，你可能會遇到更好的家庭。”
“但你也不想想，有誰會這么好心，無端收養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。”
寧歲歲徹底沒了心情：“寧雨桐就是這么告訴你的？”
薄瑯不悅：“她是你姐姐。”
“寧家收養了你，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，還多次針對，甚至對我——”
“薄瑯少爺。”寧歲歲打斷了他的話：“寧家對我的恩情，我已經報答過了，你沒有立場站在道德制高點，指責我。”
寧歲歲深深地看了薄瑯一眼，突然覺得執著了這么多年的暗戀，瞬間崩塌。
風度翩翩，溫潤如玉的青年，如今不分是非黑白，倒打一耙。
薄瑯只覺得寧歲歲不知好歹：“你——”
“薄瑯。”
薄湛北站在樓梯上，俊臉陰沉。
“寧家要是對她好，她怎么會營養不良？”
薄瑯臉上一閃而過的是難以置信。
“給我沖一杯冰美式。”
寧歲歲關火：“知道了。”
幾分鐘之后，寧歲歲將咖啡送到他面前：“你不用替我說話。”
薄瑯怎么看她，她不在意。
薄湛北拿著平板，正在翻看今日商業財報，眼眸冰冷，輕哼一聲。
不知好歹！
寧歲歲思考片刻：“謝謝。”
薄湛北眉眼輕抬：“有時間去醫院看看。”
好好治治眼睛。
看看自己以前喜歡的，都是什么貨色！
寧歲歲哽住了。
“二叔。”
薄瑯發現他們的互動過分親密，蹙眉：“你怎么知道她營養不良？”
“全家都知道。”
薄湛北示意寧歲歲坐下。
薄瑯操縱輪椅，坐在餐桌邊，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
他的道歉，在寧歲歲看來，毫無意義。
“你不是寧家人，你的道歉沒有意義。”
薄瑯臉上一閃而過的是難堪。
薄湛北眉心微動，莫名染上了幾分笑意。
吃飽喝足。
薄湛北看向她。
“走吧。”
寧歲歲自然地推著輪椅，卻突然意識到，薄瑯還在。
果不其然，薄瑯滿眼詫異。
“我早上還有會。”薄湛北催促。
寧歲歲顧不得薄瑯，推著他離開。
管家怕露餡，上前。
“小少爺，您早飯沒吃多少，再吃點吧。”
“寧歲歲和二叔關系一直這么親密嗎？”
薄湛北骨子里是一個距離感極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