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這頭羅薇薇等人就這么到此一游的離開了,就剩下兩隊人馬在山洞中,你尋找我,我尋找你,甚至還在玩躲貓貓的時候,找到了些東西。
罪魁禍首已經在車上抱著孩子打起了瞌睡。
當秦天坐在這么拉風的車上,東摸摸,西摸摸,新奇又羨慕。
羅薇薇這回也沒再藏著掖著了,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,該怎么舒服怎么來吧。
一行人幾乎馬不停蹄的回鶴鄉鎮,趁著夜色半路下了車。
陳黨生揉了把被眼屎糊住的眼睛,大了個大大的哈欠。
“我就不跟你們回去了,這里回鎮上也不遠,我就走路回去得了。”
秦川點頭,男人與男人之間從來都不是那么矯情的。
他拍了拍陳黨生的膀子遞給了他一個手電筒后,道:“那成,你回去小心些,有空來家里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
目送著陳黨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,所有人的心情復雜中,又帶著絲惆悵。
尤其是羅薇薇。
她抱著手臂斜眼看向秦川。
秦川摟住她,輕拍她的后背安撫道:“放心吧,生哥他是自己人。”
既然他都這么說了,羅薇薇也沒法再說著什么了。
“走吧,咱們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相擁著,朝著二隊的方向走去,剩下秦天一個孤家寡人抱著小崽子。
“咿呀咿呀……”半夜揮動著小手精神抖擻的小狗蛋,努力爭取自己的存在感。
秦天多少有些無奈,他連忙跟上,“大哥大嫂,給我小侄子取名字了嗎?叫什么呀?”
羅薇薇連猶豫都沒有,脫口而出,“取了呀,叫狗蛋。嘿嘿,可以吧?我娘說了,賤名好養活。”
兩男人臉色僵硬了一下,“狗,狗蛋啊?好名字呀,這小名取得還挺可愛的,哈哈哈……”
“不是小名,是大名,鼎鼎大名秦狗蛋。”
“啊……這……”秦川秦天兩兄弟對視一眼,兩人都有點著急。
“不是,媳婦,這事咱要不再商量商量,孩子就這么叫狗蛋,不好吧?”
“是啊,大嫂,我咱老秦家的第一個長孫就連秦狗蛋,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吧?再說了,你就不怕他長大以后怨你?”
羅薇薇立馬怒了,看向小崽子時眼神目露兇光:“怨我?從我肚子里出來的玩意,還敢怨我?他真的厲害他咋不上天呀?”
想似附和著羅薇薇的話,小崽子咿呀咿呀的聲音就更加響亮了。
“嘿,你個秦狗蛋,你這是要跟老娘杠是吧?”羅薇薇雙手叉腰,怒視著小崽子。
兩人大眼瞪小眼,倒是讓小狗蛋以為娘在跟他早呢。
“呀咿呀……”
“再叭叭就給你改成狗屎。”
“呀……”
“秦狗屎。”
“呀?”
“臭狗屎。”
這一大一小兩母子就這么在這黑燈瞎火之下吵了起來。
秦川,秦天兩兄弟:“……”
你們倆加起來有三歲嗎?
當天晚上,三人是走山路回家的。并沒有直接往村口里走。
秦家就在山的那頭。
回到去,都已經是后半夜了。
這段時間,秦父一直都睡得不好。要么就是整宿整宿睡不著,要么就是半夜驚醒。
回回睡著那么一下子,都會做噩夢。夢著他的兒媳婦和孫子都不得好死。就連大兒子都客死異鄉。
僅僅這一個月的時間,他就肉眼可見的瘦了。顴骨凸出,身材佝僂。好不容易養起來的精氣神也一下子萎靡了不少。
他坐在床頭,身上披了件衣裳,不知不覺中又走出了院子。
那搭慫著的眼皮子,視線一直眺望遠方。
就這么日日都盼著。
月光之下,老人身影落寞孤寂,像是被整個世界都遺落了一般。
也不知道看了多久,老人的眼神習慣性的失望,正準備邁著沉疊疊的腳步回房時,耳邊突然隱約聽到一絲動靜。
他身影一頓,迅速回身。連身上原本掛著的衣裳都顧不得了,連忙往前跑了幾步,企圖能看到一些心中一直期待的影子。
他打開了院子的木門。
黑夜中,一條路蜿蜒而下,卻沒瞧見一個身影。
剛才聽到的聲音仿佛只是他的臆想。
秦父失望了。
原本就佝僂的背脊,一下子就更加佝僂了。
他惆悵得長長的嘆了口氣,再次邁著沉重的步伐,準備回去。
然后就在他剛走了兩步,耳邊再次聽到那熟悉的聲音,“爹,你咋在這呀?”
不用看,秦父都知道,這是他家老二的聲音。
他更失望了,甚至都沒回頭,“還是沒有你大哥和你嫂子的消息嗎?”
“啊?”秦天一臉懵逼,他這明明都把他們給帶回來了呀,爹咋還這么說呢?
“爹,您說什么呢?大哥大嫂不在這呢嘛?”
聞言,秦父身子猛的一頓,甚至都不敢回頭,深怕自己看到的還是幻覺。
光是在夜里這么一看,都能看到這秦父瘦了許多許多。比當初她第一回見他那會,生病生病那會還要瘦。這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羅薇薇踢了踢秦川一腳,示意他說句話。
秦川吸了口氣,“爹,我和薇薇,我們回來了。”
見狀,羅薇薇也脆生生的喊道:“爹,我們回家啦。”
背著眾人的秦父滿眼淚水。
他緩緩轉過身來,發現夜幕之下站著的果然是秦川他們。
頓時,他欣喜若狂,高興得甚至都不知道說什么好。急了半天,卻一句話都憋不出來。
羅薇薇見他著急,生怕急出病來,忙上前一步安撫道:“爹,您別急,我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嚇著您了,可現在我們都回來了,還都全乎的,健健康康的,看,這是您孫子,小狗蛋,可愛吧?”
羅薇薇直接從秦天懷里一把搶過小狗蛋就往秦父懷里一塞,那動作快得仿佛塞過去的是一個玩具,不是一個孩子。
這一下秦父直接哆嗦了起來。
嘴巴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。
“這,這,這,這就是我,我孫,孫子?”
秦川笑著點頭,“是啊,爹,你看看我兒子,跟我長得是不是很像?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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