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會和謝淵一起回來?”
薄湛北還穿著黑色大衣,和那晚薄老太太生日宴那晚,是同一件。
他清瘦了許多,眉目之間籠罩著一層寒氣。
霍歲歲一把甩開:“你怎么進來的?”
物業保鏢干什么吃的?
薄湛北被她的厭惡刺到了,眼下快速閃過幾分失落:“我只是想來見你一面。”
霍歲歲沒想到,薄湛北也有這么難纏的一面:“薄湛北,我們早就結束了,你死纏爛打做什么?”
薄湛北死死地盯著她:“我之前答應離婚,是為了彌補你。”
他嗓音沙啞,仿佛被烈火灼燒過一般,“我想和你重新開始。”
霍歲歲被氣笑了:“不可能。”
薄湛北上前,猛地抱住她,滾燙的氣息幾乎要將霍歲歲灼傷:“歲歲,從前是我錯了,你給我一個機會,我們重新開始——”
霍歲歲聽不下去了,猛地一把推開薄湛北,雙眸泛紅:“除非你死!”
否則,絕無可能。
薄湛北猛地僵住。
霍歲歲趁此機會,一把將他關在門外。
薄湛北沒走,守在門口。
霍歲歲給物業打了電話,卻被告知,薄湛北是業主,他們無法限制他進入。
霍歲歲抬手,掐了掐眉心,盤算著要不要搬家。
可轉念一想,分明是薄湛北糾纏,為什么搬家的卻是她?
霍歲歲一整晚都沒怎么睡。
想到第二天還得去談合作,才強迫自己睡了一個多小時。
起床之后,霍歲歲做了一個三明治,打開門,發現門外站著一道身影。
霍歲歲總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厭煩:“你幾點來的?”
薄湛北站在她面前,分明比她高出一大截,此刻卻格外卑微。
“我沒走。”
霍歲歲不明白。
“我怕你出事。”薄湛北有些不自然,黑眸里擠滿了愧疚:“當初我把你趕出薄家,你被人欺負的時候......我怕你再遇到危險,找不到人......”
“啪——”
霍歲歲猛地被戳了傷疤,幾乎無暇思考,一巴掌甩在了薄湛北臉上:“滾!”
薄湛北被打偏了臉,垂下眼,聲音很低:“對不起。”
一顆眼淚順著他的臉,猝然落下。
霍歲歲掌心劇烈顫動,她難以置信,看著薄湛北那張,往日里清貴冷傲的臉上,此刻掛上了淚水。
他滿眼都是愧疚,心疼,薄唇顫抖,卻發不出聲音。
霍歲歲眼圈緋紅,顯然是怒極了。
薄湛北抬起手,擦了眼淚,良久,轉身離開。
他走得很慢,透著一股孤寂。
霍歲歲關上門,吐出一口濁氣,大步離開。
從那天以后,薄湛北沒有再出現過。
霍歲歲松了一口氣,周末去接小薄愈的時候。
“媽媽,爸爸不見了。”
小薄愈有些悶悶不樂。
霍歲歲將他抱起來,放在兒童座椅上:“不見了?”
“喬奶奶說出國了。”小薄愈有些低落,眼底寫滿了害怕:“爸爸還會回來嗎?”
霍歲歲對上他漆黑的眼眸,瞬間想起了小時候的她。
她被寧家收養之后,很沒有安全感,害怕因為一件事情沒做好,就會被拋棄。
所以她前半生猶如走鋼絲,戰戰兢兢。
她沒想到,看似早熟聰慧的小薄愈也會有這么惴惴不安的時刻。
他和薄湛北相處的時間更長,哪怕畏懼他,可打斷骨頭連著筋,他終究是掛念著薄湛北。
霍歲歲第一次生出了波瀾。
“薄愈,他一定會回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