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念不敢違抗薄湛北的話。
但又怕他對寧歲歲不利。
“薄總，歲歲還沒醒，您別太激動......”
薄湛北冷眸一掃。
褚念立刻噤聲，乖乖離開。
潔白的病床上，寧歲歲顯得格外清瘦，薄薄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，幾乎毫無存在感。
他走到床邊，眼底布滿了暗澤。
他沒想到那八音盒是黎瑜送的。
可她不該騙他。
明明警告過她的，不許再和霍宵接觸！
薄零很快回了電話。
“薄總，八音盒找到了，黎瑜送的那個泡了水，不能用了。”
“霍宵送的呢？”
“在主臥，歲歲小姐還沒拆封。”
薄零仔細看過兩款八音盒，黎瑜送的那個明顯粗糙很多，甚至不能算是成品。
但是他自己親手組裝。
也難怪歲歲小姐那么喜歡。
“知道了。”
薄湛北注意到寧歲歲動了動，大概是醒了。
掛了電話，起身。
“醒了。”
寧歲歲半夢半醒聽到了薄湛北的聲音，睡意頓消。
但她不想看到薄湛北。
薄湛北自知理虧，“醒了就睜開眼。”
語氣柔和許多。
寧歲歲充耳不聞。
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，暴露了她的偽裝。
“你再不醒，黎瑜送你的八音盒我馬上扔垃圾桶！”
“薄湛北，你幼不幼稚！”
寧歲歲嬌喝一聲，水眸瞪著他，隱含幾分不悅：“不威脅人，你就不會說話？”
“不裝了？”
寧歲歲別開眼。
薄湛北看著她尖尖的下巴，喉結滾了滾，良久，吐出一句：“你要是喜歡八音盒，我可以給你定制，你想要什么款式都行，但霍宵給你的——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處理我的東西？”
寧歲歲嗤之以鼻，覺得薄湛北實在是可惡至極。
看似高貴清冷，可骨子里卻像是一個瘋子。
“我不想要你的任何東西，你也別碰我的。”
“寧歲歲，你別不知好歹！”
薄湛北受不了她這樣的態度，分明之前不是這樣的，她之前對他那么溫順。
“我就是不知好歹，二爺要不把我弄死？”寧歲歲現在想想還覺得后怕：“或者離婚啊，我早就想離開薄家了。”
這一鬧，寧歲歲算是徹底領教了薄湛北的喜怒無常：“如果你顧及到我的身體，請你出去。”
薄湛北額角青筋直蹦，他從來沒跟人服過軟。
他都提出彌補了，寧歲歲還不肯原諒。
“寧歲歲，我警告你，再有下次，你休想好過！”
薄湛北摔門而去。
寧歲歲靠在床頭，下意識覆住了腹部，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，她垂下眼眸，幸好，寶寶還很健康。
病房門被推開，褚念進來，還拎著骨湯：“歲歲，吃點東西。”
“念念，辛苦你了。”
寧歲歲覺得給褚念添了麻煩，盤算著等出院了，請她吃頓飯。
褚念擺手，幫她盛湯：“歲歲，薄總有沒有欺負你？”
她剛看到薄湛北黑著臉離開，嚇得腿都軟了。
“沒有。”
寧歲歲喝了一口湯，贊不絕口，褚念嘿嘿直笑：“你喜歡，我天天給你送。”
“你這次可把我們嚇壞了，醫生說了，你肚子里的寶寶經不住折騰。”
寧歲歲喝湯的手一頓：“情急之下，我也忘了分寸。”
現在想想，她昨天確實沖動了。
要是孩子出事了，她一定會后悔。
寧歲歲醒來，薄老太太來看過，問到昨天的事情，寧歲歲一字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