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來英俊的男人此刻慌了。
躺在床上的寧雨桐攥住了拳頭。
賤人!
這個賤人,為什么還不死!
寧夫人爬起來,握住她的手:“你放心,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會幫你鏟除掉。”
寧雨桐紅著眼:“媽,您一定要幫我。”
寧歲歲被送進了急救室。
薄湛北從沒見過一個人能流那么多血,身上的白襯衫浸滿了血。
他站在急救室門外,手上的血跡逐漸干涸。
彌漫著一股腥味。
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。
四周的嘈雜瞬間清零,只剩下寧歲歲倔強的聲音。
“我不道歉!”
他低下頭,看著手上的血跡,有些慌了手腳。
他以為寧歲歲是裝病。
他以為她是怕被他找麻煩。
卻沒想到,她真的不舒服。
甚至在輸液。
他想到她輕飄飄的身體,只覺得眼前發黑。
寧衛那一腳,踹在了她的肚子上,如果那個孩子出了問題,她一定會很難過。
薄湛北頭一次嘗到了后悔的滋味。
后悔把她帶到了寧家面前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急救室的門開了。
“寧歲歲的家屬在嗎?”
“是我。”
薄湛北快步上前:“情況怎么樣了?”
醫生覺得眼生,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“丈夫。”
“之前怎么沒來?”
醫生顯然和寧歲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,不過他也沒多問,將病危通知書遞過去。
“她身體弱,懷著孕本來就很艱難,接二連三住院,這孩子也是命大。”
“這次一腳踹在肚子上,怕是保不住了。”
薄湛北喉結滾了滾,一肚子話說不出來,良久。
“必須保住孩子。”
“簽字吧,我們盡量。”
薄湛北幾乎是僵硬著,簽了字。
急救室的門又關上了。
接二連三住院嗎?
除了這一次,她還住過院?
薄湛北有些難受,分明同在一個屋檐下,他卻對寧歲歲了解很少。
兩個小時之后,醫生出來。
臉色還算緩和。
“這孩子我們保住了。”
“但這是最后一次,再有下次,就徹底保不住了。”
醫生從未見過這么不負責的家屬:“好好照顧,最近都別下床了。”
寧歲歲被轉入了VIP病房。
她還在昏睡。
手上打著點滴。
身上的病號服顯得格外大,整個人憔悴得不能看。
薄湛北走到床邊,鬼使神差,解開了兩顆扣子。
原本白/皙的腹部,此刻青紫交加。
是寧衛踹的。
她很白,白的近乎透明。
顯得那青色印記愈發刺激。
薄湛北伸手,還沒等靠近。
她像是察覺到了疼痛,瑟縮著。
薄湛北收回手,眼底閃過幾分愧色。
好半晌,他起身。
到了寧雨桐的房間:“先前你爸提的項目,我會讓給他。”
“另外,三年內,有薄氏的項目,寧家就能分一杯羹。”
寧雨桐臉色煞白:“二爺,您這是什么意思?寧歲歲害了我的孩子,難道就這么算了嗎?”
“她動了胎氣。”
薄湛北聲音低沉:“孩子是我的。”
寧雨桐如遭雷擊。
他怎么會知道寧歲歲懷孕,難道那晚的事情被他知道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