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歲歲醒來，身上的疲乏退卻。
手背隱隱作疼。
她抬起手，有一個針眼。
她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，連忙坐起來。
薄湛北坐在沙發上，雙眸緊閉。
她下意識放輕了動作，生怕再度惹怒他。
她小心翼翼，光著腳下床。
想要離開。
好不容易走到門口。
“我照顧你一晚上，你不說一句感謝？”
身后的薄湛北不知何時醒了。
寧歲歲嚇了一跳，轉身：“二爺。”
薄湛北起身，走到她面前。
寧歲歲滿眼防備。
卻不料，他伸手，輕輕地覆住了她的額頭，溫熱的掌心，讓她有些恍惚。
“退燒了。”
薄湛北松手：“那五百萬，我不要了。”
“寧歲歲，以后你再敢犯錯，我絕不會讓你好過。”
寧歲歲沒想到他會改變主意，還有些防備。
“你真的不要了？”
“不要。”
峰回路轉，寧歲歲舔了舔唇瓣：“你能不能，借我一點錢？”
“你要錢做什么？”
還想拿錢給霍宵？
“我......”寧歲歲猶豫，不知道要不要將黎瑜的事情告訴他。
“說。”
薄湛北看出了她的猶豫，催促。
“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，需要錢。”
“你放心，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。”
“要多少？”
薄湛北想到她昨晚那么難受，還逼著她做飯，難得生出了幾分心軟。
“六十萬。”
手術費加機構那邊要八十萬，她多要了十萬，怕出現變故。
六十萬，值得她如此小心翼翼？
“黑卡沒有密碼，你自己刷。”
寧歲歲道了謝謝：“我一定會還給你的。”
薄湛北皮笑肉不笑：“嗯。”
老太太還沒回來，薄瑯出差。
薄湛北打發了其他人，整個公館只剩下他們兩個。
寧歲歲退了燒，還想做飯。
“我讓薄零送飯了。”
薄湛北叫住她：“你身體還沒康復，好好休息。”
寧歲歲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：“好。”
吃過早飯，寧歲歲去了醫院。
黎瑜醒了。
看到寧歲歲來了，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是喜悅。
“姐姐。”
寧歲歲握住他的手：“你再等一等，馬上就找到合適的腎/源了。”
黎瑜憔悴的不成樣子：“姐姐，沒關系，我不難受。”
剛從監護室出來，怎么可能不難受？
寧歲歲捏了捏他的手掌：“你一定要堅持，等你好了，姐姐送你念書。”
黎瑜在孤兒院長大，對念書有別樣的執著。
護士說，他只要清醒，都會看書。
黎瑜目光驟亮：“好。”
寧歲歲在醫院呆了一天，回到薄家公館，薄湛北還沒回來。
她身體恢復了許多，做了一頓飯，等他回來，想表達感謝。
——
“你說什么，寧歲歲還沒被趕出家門？”
寧雨桐暴怒：“她都拿錢養別的男人了，二爺還對她手下留情？”
“是的，據說發了高燒，二爺貼身照顧了一晚上。”
寧雨桐滿臉猙獰：“賤人！”
“你，去一趟醫院。”
“是。”
寧雨桐精心打扮一番，前往薄氏。
她最近常來薄氏，所有人都習慣了。
薄湛北結束會議，本想早點回家。
推開門，看到她來了。
“來多久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