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畫出什么稿子？
寧歲歲早已經習慣他的毒舌：“是。”
“歲歲學習那么好，一定能畫出最好的設計稿。”
薄老太太絲毫不吝嗇夸獎。
薄湛北覺得老太太對她濾鏡太厚了。
去華耀的路上，薄湛北遞了一張黑卡：
“拿著。”
“二爺這是做什么？”
有錢人都喜歡拿錢砸人？
“你昨天不是花了五百萬？”薄湛北臉上有些不自然：“既然是薄家人，別把自己弄得太寒酸。”
她穿得衣服加起來都不超過四位數。
要是傳出去了，薄家面子往哪兒擱？
“你調查我？”
寧歲歲買房的錢，是薄湛北之前給的。
她早就存在了自己名下。
薄湛北對上她眼底的懷疑，有些惱了：“要不要？”
寧歲歲扭頭，不想要。
薄湛北直接將黑卡塞進她懷里，英俊的臉上仿佛鐫刻著一句話——不要不知好歹。
寧歲歲“噗嗤”一聲笑了。
一雙水眸，盈滿了霧氣。
薄湛北惱得更甚：“笑什么？”
寧歲歲收斂了笑容：“二爺，有沒有人說過，你很像小孩？”
喜怒皆形于色。
情緒來得快，去得更快。
薄湛北覺得被羞辱了，俊臉扭曲：“停車！”
司機立刻踩下剎車。
“你，下車！”
寧歲歲輕飄飄甩下一句“不超過三歲”便下車了。
她打了一輛出租車，徑直離開。
“砰——”
薄湛北黑著臉，猛地甩上車門。
嚇得司機和薄零背脊發麻。
“二爺，您別生氣。”
薄零顫顫巍巍。
寧小姐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“真該讓老太太看清她的真面目！”
薄零：......
......
內部比稿在即，整個設計部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。
就連最八卦的趙雪兒都在畫設計稿。
午休之前，馮翠翠來了。
身后跟著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女人。
一頭短發，干凈利落。
略施粉黛，眉眼鋒芒，銳利。
迎面而來的商業精英氣息。
“各位——”
馮翠翠號召所有人：“這位是我特地挖過來的著名服裝設計師，連玉容。”
“從今天起，連玉容女士將成為設計部的設計總監。”
掌聲雷動。
“歲歲，是連老師！”
連玉容算是國內鼎鼎有名的服裝設計師，自創品牌火得一塌糊涂。
馮翠翠砸了重金，才讓連玉容愿意入職華耀。
寧歲歲之前看過連玉容的設計，對她充滿了好奇。
連玉容和大家打了招呼，便跟著馮翠翠離開。
午休之際，褚念滿眼都是興奮。
“歲歲，連老師居然來了華耀，公司應該砸了不少錢。”
按照連玉容的身份，壓根不需要看別人臉色。
寧歲歲慢條斯理地喝湯：“除卻錢，更多的是人脈。”
連玉容不缺錢。
她看中的也不是華耀。
而是華耀背后的薄氏。
褚念深以為然。
寧雨桐罕見地出現在了食堂，一眼瞥見了寧歲歲，眼底掠過幾分暗澤。
等寧歲歲去洗手間，她跟了上去。
“寧歲歲。”
寧歲歲知道她會來。
“這次的比稿。”寧雨桐看著她：“你幫我。”
寧歲歲俯身，任由溫水灌入：“不幫。”
“你若是不肯。”寧雨桐威逼：“你奶奶的墓碑，可就保不住了。”
寧歲歲猛地攥住了拳頭，她低下頭，眼里流轉著恨意：“最后一次。”
寧雨桐知道她會屈服。
畢竟這么多年，她一直都是這樣，懦弱卑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