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笑唇角掛著譏諷的笑,根本不予理會。
姬清歌正想說什么,這時候,屋外響起侍衛的聲音:“皇上。”
原來上官胤排了毒走了進來,一身白色的云裳華袍,袖擺刺繡著水云煙霞圖,行動間,袍袂翩飛,美不勝收,動人得就像一幅畫,眨眼間便走到了云笑的身邊,緩緩的開口。
“笑兒,饒過那些人吧。”
他知道笑兒不是心狠手辣的人,她之所以如此做,實在是太生氣了,生氣于他的受傷。
他并不是要保護那些西涼兵,而是要保護東秦的兵將,因為西涼若是亂了,天下必亂,峰火再起,將會有更多的百姓流連失所。
而他們東秦也會卷入這峰煙戰火之中,到時候他們又即能置身事外,而他只想安逸的陪著笑兒度過每一個日出日落。
兩個人眼神相視,便知道彼此心中所想,云笑不再說什么,唇角一挑,那些兵將可以原諒,但那個罪魁禍首絕對不能原諒,所以她冷眼望著姬清歌,沉聲開口。
“如果你想救那些西涼兵,那么殺了太子吧,我就給你解藥。”
“殺太子。”
姬清歌站了起來,眼神隱晦,他雖然惱恨太子獨斷專行,而且囂張拔扈,但從來沒想過要殺他,這可是弒兄大罪。
云笑慢騰騰的開口:“你恐怕不知道西涼的太子仍是西山骷髏血盜的盜墓首領吧,他本來是我們四國中的敗類。”
“如果你不殺他,一來不那些兵將,西涼必亂,二來,我們東秦會通告天下,到時候,西涼咕旺將在這座大陸上解,你選擇怎么做,那是你的事?”
云笑說完,便朝外叫了一聲:“來人,送離王爺離開。”
兩國交戰,她能對他如此客氣,實在是看在無緣娘薄面上了,但如果再讓她退讓,她絕不會再讓了。
那西涼國的太子仍是西山骷髏血盜,如果現在不除,他還是會集聚人到東秦惹事,這即不是留下了一個麻煩,而且給各國留下了麻煩。
姬清歌抬首望了一眼云笑,又望了望上官胤,廳內的兩人臉色都有些冷。
確實是他們西涼的錯,他也沒辦法強求別人給解藥,可是讓他殺了太子,姬清歌的眉深幽隱暗。
說一點沒想過是假的,可是卻從沒想過這一天來得如此的快。
可是太子怎么會是西山血盜的首領呢,這個組織存在很多年了,他不相信他會成為那個陰險鄙卑組織的人。
“告辭。”
姬清歌抱拳離去,云笑在廳內淺淺的開口:“我只等你到明晚,若是明晚仍然沒有西涼太子被刺殺的事,那么我就無能為力了。”
姬清歌身子一顫,腳下卻未停留,他只想回去查清楚,太子究竟是不是西山血盜的人,如果真有其事,那么就別怪他心狠手辣。
因為若是東秦把此事揭發出來,只怕他們西涼國在天下人眼中如江河之鰍,所到之處,人人喊打。
西涼必亂。
花廳安靜下來,上官胤轉首望向云笑,伸手摟她靠近胸前,那圓滾滾的肚子越發的圓挺了,不由得嘆息,心疼的捧起她的臉,印了一個吻。
“笑兒,你真讓朕不省心啊。”
云笑唇角勾笑,歪靠到他的胸前,聽著他的心跳,看著他卓絕的風姿,如傲竹林于天地間。
忽然便生出感概,佛說前生五百年的回眸,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,而她與他,前生該是多少的回眸,才換來今生的相戀相依,所以她珍惜這份天地間最真摯的感情。
“你沒事就好了。”
上官胤摟著她,慢慢的松開手,朝外面命令。
“傳膳。”
他一出聲,云笑才感覺出餓了,這一整天都吊著一顆心,一點感覺不出餓來,現在一顆心落了地,聽著他的說話聲,竟然沒來由得覺得很餓。
花廳門外,有臨時從總兵府里調來的丫頭,領著幾名丫頭,動作的俐落的上了車,滿滿的一桌。
雖然多卻簡單,這里不比宮中,不過因為餓了,即便簡單的飯菜,看著也是那么的香。
云笑也顧不得招呼別人,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。
一側的上官胤絕色的五官上,那雙琉璃冷瞳中,是深得和海一樣的柔情,一眨不眨的望著她。
想到她不遠千里,不顧自身的危險,就為了救他一命,他就覺得老天是多么的厚待他啊,從前的那些怨啊恨啊,統統的不重要了。
若非那些經歷,他怎么會遇到她,又怎么會了解,世上情字比這江山,比這天下重要得多。
云笑吃飽喝足后,抬首見上官胤沒用飯,不由關心的開口:“你吃點吧。”
“我不餓。”
他連說話的聲音都柔得能掐出水來,云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,這男人本就生得絕色。
飯后,因為云笑連日坐馬車,對胎兒不利,上官胤便牽了她到大街上閑逛。
夜晚的邊城,雖然沒有煙京城鬧,卻因為一戰的勝利,而充滿了喜氣,大街上人來人往,小攤販正在兜售各種手工藝品,喲喝聲和討價還價聲此起彼落。
倒底不愧為邊城,常年經受著戰火,人們的恢復能力真的是別的地方沒辦法比擬的。
白日還死氣沉沉,好像一座空城的夜晚,卻已是燈火連天,一派歡快熱鬧。
上官胤領著云笑在大街上逛了兩圈,只到她累了,才回轉府衙休息。
圓月好似玉錦,掛在中天上,輕輝似湖波,在輕風中蕩起瀲瀲的銀浪。
籠罩著整座緋城,府衙最精致的廂房里,輕香繚繞。
上官胤摟著云笑躺在床上,輕輕的呵護著她,一只修長精美的大手融融的拂過她的臉頰,俯身輕吻她的眼瞼,挨著她的身子躺下,慢慢的睡下了。
半夜的時候,云笑肚子竟然疼了起來,一陣一陣的抽搐,先由強到弱,再由弱到強。
按照日子算還沒到分娩的時間,應該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,但她一路顛簸,雖說小心了。
可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,坐在馬車上,不可能全無半點的影響,所以她很可能早產了,一意識到這個,云笑立刻叫醒上官胤。
“慕容,我肚子疼,可能要分娩了,馬上把那些提調醫女叫進來。”
云笑命令,上官胤身形一閃,便穿好衣服,朝外面命令:“來人,皇后娘娘肚子疼了。”
此言一出,知秋和兩名提調醫女走了進來,飛快的走到床前的檢查娘娘的癥狀,最后肯定,確實是胎兒經過波動,提前臨世了。
“皇上,請出去吧。”
知秋恭敬的開口,女人生孩子,皇帝一臉陰驁的在旁邊怒視著,她們這些人心理力太大。
云笑這時候陣痛還不是太厲害,知道皇上在這里,那兩名醫女和知秋都會緊張,逐忍了疼痛開口:“慕容,你在外面守著吧,沒事的。”
上官胤深望了她一眼,一顆心提在手里,奔了出去,和門外的一眾人守著。
只見皇帝陛下滿臉的焦急,在長廊中不時的走動著,看得一干人眼睛全花了,可是誰敢多說一句。
還不是時的聽到:“怎么樣了?”
“倒底怎么樣了?”
這不生孩子的比生孩子的還焦慮,他問別人,誰知道啊,這種時候,誰也不理會他,齊齊的站在門前聽著里面的動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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