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險的氣氛一點點逼近,溫寧感覺到空氣里全是窒息的味道。
她胸悶得厲害,拼命想要后退,背死死的抵著墻,退無可退。
可陸晏辭并不打算放過她。
他高大的影子越來越近,幾乎就要抵在她的身上。
她只能緊緊的抓住墻邊銹跡斑斑的的水管,眼睫低垂,不敢看他。
燈光幽暗,掩去了她臉上不正常的紅,只能看到她殷紅誘人的唇。
陸晏辭的目光落到她半濕的頭發上,語氣有幾分冷,“你住在這種地方是為了躲誰?”
他已經逼得很近,高大的影子將溫寧完全籠住,就像一張網一樣纏住她,讓她逃無可逃。
溫寧頭昏得厲害,全身沒有一絲力氣,因為陸晏辭逼得很近,她的腿控制不住的開始發顫。
“說話!”
溫寧張了張唇,“小叔,我......”
突然,她眼前一黑,整個人失去了支撐點,向前面倒去。
暈了?
陸晏辭摟住懷里的人,才發現她身上的溫度高得嚇人。
他皺了皺眉,彎腰把她抱了起來。
溫寧醒過來的時候,發現周圍黑漆漆的,一點光亮也沒有。
她下意識的以為在自家床上,手一抬,就碰到了又軟又硬的東西,還帶著皮具光滑的觸感。
沙發?座椅?
突然,頭頂亮起了半明半暗的燈光,伴隨著低沉清冷的聲音,“醒了?”
溫寧猛的抬頭,望進了一雙冷寂的眸子里,眸底的暗色幾乎要把她卷進去。
身體里的血仿佛瞬間凝固,溫寧整個人都傻了,“小,小叔......”
為什么她會和陸晏辭單獨在一起,還在黑漆漆的車里?
跟著他的那個叫什么李楠的人呢?
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,陸晏辭淡淡的道:“你的東西落咖啡店里了,給你送過來的時候,看到你暈倒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車窗外,抬手按了按鎖,車窗滑下一小截,外面劇烈的雨就砸了進來。
“車壞了,可能要暫時等一會才有人過來。”
可能是因為發燒的原因,這么一陣冷風鉆進來,溫寧竟然打了個哆嗦。
陸宴辭瞇起了眼睛,目光落在她因為發燒而瀲滟的唇上。
他聲音極淡:“冷嗎?”
溫寧有一種想要逃的沖動。
可車子就這么大,無論她往哪個方向坐,那淡淡的雪松味還是像無形的爪子一樣纏了上來。
無比的窒息。
又是一陣冷風夾雜著雨水灌進來,溫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小聲的道:“不,不冷......”
她狼狽的樣子讓陸晏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,拿過搭在副駕駛的外套遞給溫寧,“只有這個,先穿一下,接我們的車應該快要到了。”
溫寧遲疑了一下,不知道要不要去接。
陸晏辭挑了挑眉,“嗯?”
簡單的一個發音,卻帶著濃厚的壓迫感,壓得溫寧有些喘不過氣。
她只得接手去接,“謝謝小叔!”
手不經意的就和陸晏辭的手碰到了一起。
涼涼的觸感,像一小塊冰一樣讓高燒中的溫寧驚了一下。
但陸晏辭正盯著她,她只得硬著頭皮,把衣服接了過去。
又是一陣冷風冷雨灌進來,溫寧忍不住又抖了一下。
陸晏辭皺了皺眉,“穿上!”
聲音極淡,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冷意。
三年過去了,陸晏辭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越發明顯,有時候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,卻讓人覺得帶著沉重的威壓。
溫寧無法抗拒的把衣服蓋在自己身上。
的確是暖和了一些,但這衣服上沾滿了陸晏辭的味道。
三年前那個下午的記憶不可預料的跳了出來。
醉酒的陸晏辭滾燙的身體,燒得通紅的眼睛,強勢霸道的唇,那些被刻意忘掉隱秘而禁.忌的回憶,瞬間出現在腦海。
溫寧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。
是害怕,也是真的難受。
陸晏辭皺了皺眉,抬手按了按窗戶起升鍵。
風雨聲被隱去的同時,兩個人被徹底的隔絕在這狹小而隱秘的空間,溫寧心里有些驚慌,啞聲道:“不要關!”
陸晏辭似乎意識到了什么,他皺了皺眉,調整了椅子的位置,盡量讓自己離溫寧遠一點。
溫寧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閃了一下。
陸晏辭還是這么不喜歡別人靠得太近嗎?不過好像自己這樣子,是不太引人喜歡。
不過此時她也顧不得這些,強烈的眩暈感傳來,她慢慢的歪在車門上,呼吸變得急促。
陸晏辭察覺到了不對勁,起身在她額頭上探了探,溫度高得可怕。
溫寧無力的抬了抬眼皮,動了動干涸的唇,“小叔,有水嗎......”
陸晏辭這才看到她原本瀲滟的唇這會已經干得起殼了,整個人看起來焉焉的沒有一點精神。
在扶手箱找到一小瓶礦泉水,陸宴辭擰開蓋子想遞到溫寧唇邊卻發現離得太遠。
車子空間本來不大,他又在前排,只好把車座椅移開。
他個子高,沒辦法直起身子,只得彎腰俯,半傾著身子把水遞到她唇邊。
“喝一口。”
溫寧全身軟得沒力氣,只得就著陸晏辭的手喝了一口水,然后發現陸晏辭半邊身子都罩在她身上,那姿勢極盡纏.綿。
還沒咽下的水差點噴出來,溫寧緊張的咬住了唇,下意識的望向陸晏辭。
心仿佛漏了半拍,陸晏辭瞇起了眼睛。
小丫頭這個時候看起來還不錯,好像很好揉捏和掌控的樣子
空氣中似乎有什么禁.忌又隱秘的東西在緩緩流轉,曖.昧得讓人心驚。
溫寧驚得想要往后退,可腦袋卻抵在車門上,沒辦法動彈。
陸晏辭盯著她干涸的唇看了幾秒,很快收回了目光,聲音帶著幾分啞,“還喝水嗎?”
這要是在平時,溫寧直接就拒絕了,可她這會實在干得厲害,仿佛有一股火從喉嚨一直往外蔓延一般,她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陸晏辭的手,就著他的手又喝了幾口。
“謝謝小叔。”
陸晏辭手指輕輕碾過被她碰過的手指,上面似乎還停留著她皮膚的質感和滾燙的溫度,如同這封閉空間中的氣息一樣迷離又讓人困惑。
他這個人生性薄涼,連親情都很寡淡,可不知道為什么,這個小東西總是給他一種很柔軟的感覺。
只是他有些不明白,她看起來好像很怕他的樣子?
他有那么可怕嗎?
他半瞇著眼睛,神情冷淡,“溫寧,你為什么怕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