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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場之上,金鼓交鳴。
蕭凌天身側的大陣中,各個兵種隨著戰鼓聲快速到位。
而對面,卻旗幟雜亂,人員堆作一團,吵嚷之聲隔著一公里多的距離,依然能聽到。
可蕭凌天這邊,除了齊整的腳步聲和刀出鞘、弓上弦的聲音,再也沒有不該有的聲音。
等到一切就緒,蕭凌天來到指揮臺上。
大軍陣列森嚴,沒有任何聲音,無人喧嘩。
甚至騎兵的戰馬,都一聲不出。
整個大陣中,只有略微揚起的軍旗,發出輕微的聲音。
石頭看著對面的陣列,抬頭看看太陽。
占據陽光有利的一方,是戰場必須爭取的條件。
可今天,他們從東往西攻擊,兩邊大軍列陣之下,已經快到中午。
若是中午過去,太陽必然照射他們這邊,形成不利影響。
石頭看到陣列已經徹底完成,立刻說道:“傳令,大軍前進。”
站在指揮臺上的傳令兵立刻揮舞旗幟。
旗語,這種在冷兵器戰斗時代最好的傳遞命令的手段,蕭凌天自然不會放過。
看到旗語,幾十個傳令兵立刻四散而去,穿入所有大陣區域。
“大軍前進!”
“大軍前進!”
“大軍前進!”
伴隨著聊聊的口號聲,大軍陣列前方響起有節奏的鼓點。
這些士兵終究是訓練的時間不夠,還不能做到無聲前移而不需要指揮。
不過這無傷大雅。
有節奏的鼓點,反而更好,因為這可以同時提升士氣。
二十萬大軍前移,絕非易事。
一個不慎,就是徹底潰亂。
但是蕭凌天大軍,卻行動如一人,沒有慌亂。
而對面,突然看到蕭凌天大軍前移,當即有點慌亂了。
“立刻前進!”
“立刻前進。”
對面的指揮官顯然沉不住氣了。
他來不及等到陣列齊整。
因為他很清楚,要陣列齊整,至少也是一個多小時甚至兩個多小時以后的事情了。
對面的大軍,不會給他這么多的時間。
現在進攻,其實也差不多。
反正都是大軍往前沖。
蕭凌天的隊伍前進五百米左右,當即停下步伐。
巨弩轟然昂起,各個陣列的弓弩手立刻張弓。
對面的大軍此刻狂奔三百米,已經踏入距離蕭凌天大軍兩百米范圍。
而這個時候,對面如同海潮一般涌向蕭凌天的陣列。
只是看到這海潮一般的陣列,雖然氣勢駭人,蕭凌天卻根本不放在眼里。
因為這樣散亂的所謂大軍沖擊,在真正的戰場上,幾乎就意味著是必死。
這又不是拍電影,為了效果,弄多點人一起往前沖。
真正戰場上,若沒有嚴密的隊列組織,對方一片箭雨下來,這些士兵就慘了。
事實也是如此。
兩百米的距離,已經進入蕭凌天大軍最佳射程。
遠程巨弩拋射而起,小型巨弩直射,弓弩手拋射。
三層箭雨瞬間籠罩對面頭頂。
仿佛一片云直接籠罩了達克羅斯大軍頭頂。
幾乎是一瞬間,地面上瞬間被清空一片,達克羅斯大軍當即被打的稀稀拉拉。
不過達克羅斯大軍數量眾多,缺損的人,再次填補。
沒有人后退,沒有人敢后退,沒有人能后退。
戰奴在戰場上如果后退,必死。
還要牽累全家。
蕭凌天看著這場戰斗,沒了什么興趣。
這個世界的戰斗藝術,太差勁了。
打這樣的對手,很無聊。
兩百米的距離,對方拼命沖鋒之下,硬挨了三波箭雨,稀稀拉拉的沖鋒戰奴終于沖到了蕭凌天大陣面前。
可大陣面前,才是不可逾越的死亡防線。
無數戰奴沖擊到大陣上,頓時被刺死。
無數的長槍,如同密集的叢林,對方根本沒有越過的可能。
十數公里長的戰線上,尸體成片成片倒下。
對方的攻勢卻絲毫沒有緩解。
無數的戰奴前赴后繼,在一片片箭雨的洗禮之下,硬生生沖到陣前。
石頭指揮大軍開始后撤。
尸體太多了……
前方的陣列前方,不斷堆積的尸體,讓他們已經無法正常出手。
蕭凌天此刻才算是有點緊張。
這不比之前的唯一一次正面作戰,后退幾步還能控制住。
這可是十幾公里長的戰線,前線并排站著的第一排,就有上萬人!
一旦錯亂,在敵人的不斷沖擊下,很可能被撕開防御口子。
不過,石頭確實是得到了蕭凌天的真傳。
他親手監督訓練的大軍,也絕不對他的任何命令打折扣。
退五步,再退五步,陣列幾乎沒有絲毫撼動。
大戰很快持續兩個多小時,無數敵人沖上鋒線,然后被殺。
而這個時候,前排的戰士已經力氣幾乎見底。
石頭當即派人輪換。
前排力量損耗巨大,若是再繼續,沒了力量,被人撞開隊列是很正常的。
眼看這一場戰斗就要以這樣的屠殺結束,突然,對面的大軍中,突然左右兩側沖出數千騎兵,左右包抄而來。
他們想要擊破蕭凌天大陣的兩翼。
蕭凌天微微一笑,等的就是他們。
石頭立刻大聲吼道:“左右兩翼,騎兵出戰!”
“后衛騎兵不動!”
傳令兵的旗幟下,早已在陣列后養精蓄銳多時的騎兵立刻上馬。
仿佛早就已經不耐煩的戰馬紛紛發出震天嘶鳴。
接著,兩道滾滾鐵騎洪流馳出。
所有騎兵手持彎弓,直接迎向對面的騎兵。
等到雙方相聚不足百米的時候,騎兵突然彎弓搭箭,一片箭雨撒出。
接著,騎兵立刻側身轉向,始終用最合適射擊的角度對準對方騎兵。
對方騎兵看到蕭凌天騎兵出戰,他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沖擊大陣,只能騎兵對戰。
這些騎兵立刻追向蕭凌天騎兵。
蕭凌天騎兵接連射出幾波箭,回轉過來。
眼看兩軍距離越來越近,騎兵形成魚鱗陣,突然加速啟動,往前沖去。
最后一波箭雨之后,蕭凌天騎兵立刻左手盾牌,右手抬起長槍夾在腋下。
數米長的長槍,槍尖寒芒閃動。
雙方對沖,第一排敵人的騎兵手中彎刀根本無法攻擊蕭凌天騎兵,被齊齊戳下一排。
幾乎是長槍刺入敵人身體的剎那,騎兵立刻撒手,接著反手拔刀,怒吼一聲,向前沖去。
騎兵交錯而過。
蕭凌天騎兵幾乎沒有什么損失,只是有些人的鎧甲上留下了印痕而已。
可對面的騎兵,一個對沖,就丟下了數百具尸體。
看到這一幕,蕭凌天微微一笑,他們太弱了。
或者說,他們對騎兵的訓練和使用,還太原始了。
這樣的騎兵戰,石頭一側只派出一千人,硬憾對方至少三千人,卻損失微乎其微。
而對方,幾輪箭雨,一輪對沖之下,已經少了近千人。
他沒興趣看下去了。
走下指揮臺,蕭凌天看向牛糞:“備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