卦仙卦仙,玄門后生。
卦算天下,謀盡蒼生。
步步為營,步步為贏!
卦中卦,局中局,趨避利害,縱觀古今,窺視人心,布局籌謀,同等位面之內,桃花卦仙永遠是無敵的。
就算與上者交鋒,也能棋勝半子,這便是屬于蘇憶桃的傳說。
傳說中的神界,遇見桃花卦仙蘇憶桃,估計也得吃癟。
當然,玄落道主除外。
轉進內帳,蘇念雪再次掀衣跪下,宮十七微微垂著頭,緊跟著跪下,朝著他們行下叩拜禮。
宮十七不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護衛,身份卑微,哪里能在這種場合說話?只需要安安靜靜跟在主子身邊,當個背景板。
“兒臣請旨,發兵域外,剿滅災厄之庭——求母皇、父君成全!”
擲地有聲的話語在殿中回響,蘇念雪俯首拜下,雙手撐著地面,始終沒有抬頭,而是畢恭畢敬地等待蘇憶桃的回復。
“允!”
蘇憶桃拂袖一撩,又將暮澤摟近半寸,緊緊挨在一起。
許是沒想到蘇憶桃就這樣答應了,蘇念雪有些錯愕,早早準備好的說辭無處發揮。
微愣片刻,她才猶猶豫豫地直起腰身。
“娘?”
只見蘇憶桃朱紅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,小家伙的反應,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“記著,我們生你養你,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后盾。”
“心里有事,不必總想著一人扛著。”
“回過頭來,我們都在等你。”
蘇念雪只覺眼眶驀然一酸,內心無比苦澀,隨之而來的無邊無盡的喜悅,“是……”
“女兒記下了。”
暮澤順勢接過話茬兒,“論權謀與心計,你雖師出臣不煥,卻沒得到謀圣半點真傳。就算是鳳行臣璱,心思都比你深。”
“你生來就是先天道體,武道天賦比他們妖孽,曾經踏足過道境九重,來日在武道一途,注定會比他們走得更快更遠。”
“你是我們的女兒,是北燕帝姬,遇到事情,鴻蒙北燕、道中玄門、諸天萬界,都會為你撐起一片天地。”
他的聲音清冷如舊,卻又帶著深沉的寵溺。
蘇憶桃性情寡淡,暮澤與蘇念雪更為親近,這些話讓他來說正好合適。
蘇念雪早已淚流成河,眼眶通紅一片,狠狠點頭,叩首一拜。
“念雪明白!”
這一拜,無君臣,只有血親。
縈繞在蘇憶桃周身的寒意漸漸消散,伸出幾根桃花灼灼的桃枝,將跪在地上的小白狐扶起來。
“別跪著了,都起來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
“謝陛下!”
“你可恨我?”蘇憶桃直勾勾地盯著她,一雙紫眸閃爍著幽深的光芒。
蘇念雪目光坦蕩,毫不避諱地抬頭,大大咧咧地說,“不恨。”
“娘親沒錯,是我愚笨蠢鈍,這么晚才回悟過來……”她愧疚地低下頭,有些不好意思。
到底是血濃于水,哪有解不開的恩怨?
聞言,蘇憶桃則會心一笑,彈指間將一片覆蓋著薄霜的桃花瓣交給她。
“拿著帝令去調兵。”
蘇念雪手捧桃霜帝令,眼中還朦朧著淚水,“調用哪些人?”
暮澤捻著一小撮狐毛,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震撼的話,“鴻蒙北燕,三千仙界,就算是魔淵,皆可召令。”
“此番北伐,給我們北燕帝姬報仇,該有的排場可不能少。”
蘇念雪嘴巴張大,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鴻蒙仙界已經成長起來,單單叫上朱顏幾個,就足以覆滅災厄之庭的麻煩,如今卻要召令諸天?
只為給蘇念雪撐場面?!
這便是她的爹娘啊!
好想擺爛~~~
“是!兒臣遵命!”
手捧帝令,蘇念雪正欲退下,蘇憶桃卻再次開口:“宮十七留下,朕有話交代。”
宮十七緊張地攥住衣袖,薄唇輕輕抿著,轉身站好,抱拳應下。
“是。”
珠簾搖曳,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,寢殿內只剩下他們三個。
蘇憶桃也不說話,將宮十七晾在一邊,后者心中忐忑不安,卻又不敢出言詢問,只能在這壓抑的環境中備受煎熬。
暮澤望著一片狼藉的桌案,不再黏在她懷里,起身去收拾桌子,將筆墨紙硯各自擺放整齊。
他發誓,十年內,絕對不會再跟蘇憶桃一起撰寫劍譜——憋屈!
懷里空落落的,蘇憶桃撅了撅嘴唇,淺帶薄紅的桃花眼寫滿落寞,只能將幽幽的目光看向宮十七。
“洪荒仙界,人族,宮家嫡三子?”
別看宮十七在北燕帝宮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小侍衛,但放眼三千仙域,卻還是個有身份的。
宮家,名門世家。
兩萬歲時,宮十七孤身離開洪荒仙界,陰差陽錯進入東宮為官。
“回陛下,正是。”
“好好的宮家少主不當,跑來北燕當侍衛?”話里帶著點試探的意味,至少聽在宮十七耳朵里是這個意思。
宮十七身體前傾,抱拳行禮。
“能為殿下而戰,是屬下之幸。”
蘇憶桃用手腕虛撐著側額,目光犀利,“你倒是會說話。”
“屬下不敢。”
宮十七當即跪下,垂下頭顱,似乎是害怕蘇憶桃看透他心里骯臟的想法。
但——任何偽裝在蘇憶桃這里都形同虛設。
甚至于,當初蘇念雪尚未出生,她便能演算出她的命運。
“你心悅她?”
簡單!
直白!
沒有任何彎彎繞繞。
就算宮十七是塊木頭疙瘩,也能聽懂蘇憶桃話里的意思。
宮十七的脊背驟然僵直,只覺寒意入骨,冷汗僅僅在一瞬間就將后背的衣衫浸濕,劍眉擰緊,半晌不敢開口答話。
在桃花卦仙面前撒謊,無異于自尋死路,雷門擊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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