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落神壇,只在瞬息。
失去三品武功這個最大的依仗,池暝皇女不過就是紙老虎罷了,不足為懼。
臣不煥、暮澤、戲風三位各有千秋的美男都等在府外,眼中全是焦急。
就算知道蘇憶桃是做戲,但看到她此刻的慘狀時,暮澤還是忍不住心疼,顧不得禮儀什么的沖到她面前。
“妻主!”
臣不煥兩人也緊跟其后,在旁邊噓寒問暖。
演了半天,蘇憶桃也玩夠了,在暮澤撲過來時,兩眼一翻“昏迷”過去。
暮澤沒有辜負她的期望,用結實的手臂摟住她的腰,溫柔地將她抱起來,所有動作一氣呵成。
這可把旁側的戲風看得一愣一愣的,“……”
轉身闊步朝著府內走,暮澤與臣不煥對視一瞬,便明白彼此的意思。
巡防營那邊還想說什么,臣不煥就端出側君的架子,“多謝幾位將軍大人的護送之恩,只是殿下身體抱恙,無法招待各位。”
“等殿下身子好些,再邀各位過府一敘。”臣不煥儀態端莊地行禮,讓對方無話可說。
沈盼兒身上有傷,大大咧咧地抱拳行禮:“側君所言甚是,殿下歸來是好事,下官就先回大理寺了。”
“末將也告退。”
上百人井然有序地撤離皇府,與此同時,各方勢力都在召集門人客卿,討論蘇憶桃回歸之事。
臣不煥也使喚人去太醫院請太醫。
他既然已經猜到蘇憶桃武功被廢另外有貓膩,所以請來的太醫都是自己一方的人。
巳時一刻,以魏晨為首的太醫就提著藥箱登門拜訪,被攏春迎進朝云院。
蘇憶桃滿臉慘白地躺在床上,但并沒有再裝暈,至少在暮澤等人面前沒必要裝得太過嚴謹。
反正都是自己人,敷衍一下就得了。
所以等魏晨和三個小太醫進門時,就看到武功被廢的當事人蘇憶桃啥事沒有地靠在枕頭上,滿臉愜意地享受著她們殿下的伺候。
暮澤跪坐在床邊,手里端著冰鎮寒瓜,用勺子挖起來喂到蘇憶桃唇邊。
水潤的白唇輕輕分開一條縫,將紅壤寒瓜吃下去,看都不看滿臉尷尬的魏晨,繼續吃小狐貍喂的寒瓜。
“參見殿下。”看到自家殿下被使喚,魏晨有些不爽地行禮。
被蘇憶桃傳召這么多次,魏晨連她們兩個的脈搏都沒摸到,想來這次還是如此——
暮澤道:“妻主丹田破碎,武功盡失,你開些調理的藥。”
魏晨無奈地搖頭,從藥箱中取出一些藥材擺放在桌上,“事關重大,不知三殿下身上還有哪些傷?”
有此一問,也是以防萬一。若旁人問起,也不至于露出破綻。
“背后鞭傷入骨,左臂有劍傷三寸,脖頸鞭傷,腹部刀傷搗碎丹田。”蘇憶桃咽下一口冰涼多汁的寒瓜,緩緩給出答案。
聽完她的描述,魏晨已經在腦海中幻想出她的傷勢,心中大概有了底。
臨行之前,魏晨千叮嚀萬囑咐,讓身后隨行的太醫到了皇府不要講話,只要跟著她就行。
蘇憶桃側身咬住暮澤好看的耳珠,附耳低語一句,“注意到了嗎?”
她的聲音磁性而又好聽。
“有老鼠混進來了,妻主,我該怎么做?”雖然暮澤此時心如明鏡,但還是會尊敬地征求她的意見。
“去吧,池暝皇女武功盡廢,殺幾個太醫泄憤不都是常理之中嗎?”蘇憶桃把寒瓜拿過去,輕輕在他手背上拍了拍。
暮澤也是雷厲風行之人,借著袖子從空間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,起身朝著魏晨走去。
他握在手里的匕首泛著寒光,魏晨被嚇得臉色發白,“殿下?”
“噗嗤——”
匕首割破皮肉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滲人,魏晨和另外兩個太醫嚇得冷汗直流,直直跪下,“殿下饒命!”
一具尸體轟然倒地,脖子上有條恐怖的劃痕,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滴落。
暮澤拍著魏晨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:“魏大人醫術不錯,但是識人的本事還得練練,否則會引火上身的。”
魏晨不敢去看躺在身側的尸體,唯有額頭冰冷的觸感才能讓她暫時心安,渾身哆嗦地開口:“殿殿殿下是說,此人有問題?”
“嗯,魏大人喝完茶壓壓驚,好好想想,出去之后該怎么說話。”暮澤指著桌上剛剛泡好的碧螺春,眼中滿是寒意。
得知此人有問題,魏晨將頭埋得更低了,暗中怒罵自己的粗心大意,竟然引狼入室,還好殿下及時發現問題。
“多謝殿下。”
魏晨叩首謝恩,手腳發軟地站起來,很拘束地走過去喝茶。
暮澤回到床側,緩緩搖著一柄雙面刺繡團扇,沒有說話。
跟兩個殺神同處一室,魏晨等人只感覺心驚膽戰,更何況地上還躺著一具熱乎乎的尸體。
坐立不安地喝完茶水,魏晨就用滿是畏懼的眼神看了眼床榻上的人
察覺到她的目光,暮澤輕聲道:“走吧。”
“微臣告退。”
她們提起藥箱往外跑,這種陰森壓抑的地方,她們實在不想多呆一刻。
唯恐被殺人滅口。
魏晨離開后,攏春親自進來把那個有異心的小太醫的尸身拖出去,吩咐一番后,就交給手下丫鬟處置。
蘇憶桃把空碗拋出去,穩穩地落在桌面上,“阿澤的洞察力實在是突飛猛進,那么細微的神情變化都能察覺。”
團扇生風,暮澤面上笑得很是溫和:“都是妻主的功勞。”
京城中不少人都在打池暝皇府的算盤,想要從中撈得好處。
但五皇女一黨卻懸崖勒馬,收回散布在各處的刺客和暗探,不打算再跟蘇憶桃對抗。
想要坐山觀虎斗。
武道三品的光環很亮,幾乎掩蓋了池暝皇女昔日的功績。
要知道,蘇憶桃雖然脾氣古怪,可絕非莽夫!
就算失去武功,她也能靠自身謀略在京城中站穩腳跟。
蘇安然不在京城中這盤棋中,將這格局看得更加清楚,她勢力尚弱,沒必要成為這場爭奪的犧牲品。
還不如在佛陀寺養精蓄銳,等待時機成熟之時再出手。
蘇安然以為軒轅宗護道者墜崖身亡,再加上楊子凌在獵場中弄得滿身臟污,并沒有認出他。
在她看來,她跟蘇憶桃之間并沒有不解之仇。沒必要落井下石,引火燒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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