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容九的神思都有些恍惚,好幾次分公司的下屬跟他匯報事情,他都一副靈魂出竅了的樣子。
在分公司忙到深夜十一點,他才走出辦公室。
站在公司樓下,看著蒼茫寂靜的夜色,他心下一片茫然無措。
吳敏將車子開過來,問他,“是回去嗎?”
他半晌后搖頭,“不,去拳館。”
到了拳館后,容九也沒有換衣服,把外套脫掉扔在地上后,便赤著雙拳走向沙袋。
不多時,拳館里便響起了拳頭擊打沙袋的悶響。
吳敏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阮登,壓低聲音問,“九哥這是怎么了?”
“那個周勝華又跟他唱反調了?”
此人是分公司原先的總經理,自容九接手分公司后,他被迫降為副職,對容九極度不滿。
查過分公司這幾年的賬目后,容九發現了不少問題,其中有幾個問題已經嚴重到影響公司的日后運營了,他便下令整改。
可此人非但不配合,反而還在高管會議上公然跟容九唱起了反調。
容九對此人頗為頭疼,但礙于他是容震一手提拔起來的老員工,若他一來就把此人趕走的話,肯定會寒了下面其他員工的心,便只能捏著鼻子先忍著。
但阮登看得出來,讓容九這么煩心焦躁的絕不是那個周勝華,他還不夠格。
阮登憂心忡忡地看著容九。
他覺得此刻的容九就像一張拉滿了弦的弓,整個人處于一種極度壓抑的情緒中,不知道最后一根稻草會在什么時候把他壓垮。
阮登覺得再這樣下去,遲早有一天,容九會因為宋和瘋掉的。
這時,阮登的手機突然在兜里震動起來。
他拿出來一看,眉心立刻擰成了一團。
他們幾人跟容九一樣,都是剛叔撿回去的孤兒,除了后來被他撿回去的小招,和那個最近才被送到云城的男孩阿金,他們三人可是在同一個鍋里吃過飯、同一個被窩里睡過覺的,雖然沒有血緣關系,但勝似親兄弟。
平時,他們看在容九的面子上,會給予宋和應有的尊重,把她當成“未來嫂子”看待。
可眼下,見自己的兄弟為了她煩心成這個樣子,尤其是她最近又跟那個姓顧的搞在一起,阮登心里便多少對她有些感到不滿了。
只是,這些不滿他都藏在了心里,沒像小招那樣掛在臉上。
所以,阮登接起電話后的聲音有些冷,“宋律師。”
宋和的聲音比他還冷,“容九呢?你讓他接電話。”
阮登望瞭望正對著沙袋瘋狂發泄的容九,語氣淡淡的,“九哥現在有點忙,不方便接你的電話。”
宋和聽后,沒再說什么,默默地把電話掛了。
一通發泄后,容九心里并沒有好受一點。
從拳館出來后,吳敏啟動車子,問后排的容九,“現在回去么,九哥?”
容九閉著眼睛,聲音低啞,“再轉轉吧。”
這一轉,就轉到了后半夜。
等回到曲音茶舍后,都凌晨四點多了。
容九步伐沉重地往樓上走,見客廳里還亮著燈,以為是小招,等上去后才發現是宋和。
她面色清冷地坐在沙發上,白皙細長的指尖夾著抽剩的半截煙,淡淡地朝他看過來。
她這個眼神,讓容九莫名回想起了十年前,他與宋和第一次相遇時的情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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