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著最簡單的黑色T恤和長褲,手臂肌肉線條完美又利落。
那挺拔俊美的身軀,猶如上帝最完美的杰作,暗黑的夜里,矜貴冷漠,充斥著強烈的荷爾蒙。
他踩著地面下車,隨手將頭盔扔給旁邊為首的保鏢陸恒。
短寸的發,英氣勃發,那不怒自威的氣魄瞬間迸發,渾然天成。
陸恒一臉沉重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“二爺,是屬下保護不周,才讓您被人暗算!才害的程墨為救您出事,您罰我吧!”
程墨側臉如雕如琢,漆黑凜冽的寒眸落在無名碑上,冷風蕭瑟,勾勒出他線條流暢的身體線條。
對,他不是真正的程墨。
真正的程墨是他的生死兄弟,在一個月前的那場暗算中,為救他跌落懸崖而死!
所有人都以為死的是他!
而他,干脆將計就計,以程墨的身份回到他的家鄉,替程墨孝敬爺爺,休養生息。
漆黑的眸里有暗潮在洶涌,程墨單膝跪地,為好兄弟斟上一杯酒,“爺爺很好,還不知道你出事!就是想讓你早點結婚生子,你放心,我會替你孝敬爺爺,為了讓他老人家安心,替你娶了商家的小姐。”
“只不過,商家送來的是個冒牌貨。一個替嫁,一個替娶,我們也算扯平了。
冷風簌簌,驟然吹起一地狂風。
一旁的陸恒聞言,攥緊拳心替程家鳴不平,“二爺!商家怎么敢?!簡直不想活了,您吩咐吧,屬下現在就讓商家在港市消失!”
“再等等!”程墨狹長的眸子望著無名碑,墨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層暗光,“讓爺爺過幾天幸福日子!”
他對爺爺,真的有愧!
“可是二爺!您真準備在這村子里跟那冒牌貨生兒育女嗎?你是二爺,京市所有人都在等您回歸!您不知道,青梨小姐知道您的死訊后,有多難過!”
程墨眼底的暗潮如寒冰般料峭,“替我看好她,別讓她出事!”
“是,二爺。”
他是應該回去,但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現在回去,只會打草驚蛇,讓那些以為他已經墜崖身亡,尸骨無存,正舉杯慶賀的人們對他再次趕盡殺絕。
“陸恒,給你個任務。”他眸色暗淡。
“二爺您吩咐!”陸恒忠心耿耿。
“去查一查,這女孩是不是當年時家丟的那位。”程墨從褲兜里拿出來一個透明小袋子,里面裝的一縷黑色長發。
是他剛剛從家里那位新婚妻子那得來的。
聞言,陸恒眸光驀地一震,“二爺,您是說......你那位替身新娘......有可能是時家那位七小姐?”
“只是懷疑。”
畢竟,那枚薔薇花型的胎記,不多見。
如果真是那樣,陸恒眼里迸射出一縷亮光,“屬下現在就去查!”
程墨視線眺望,雖然夜色漆黑,可星光閃爍,能看到程家那一處農家小院。
最后,他對著無名碑鞠了一躬,然后轉身。
“走吧!天亮了還要去工地搬磚!”
“是二爺。您不如就裝裝樣子吧,屬下已經替您把商家名下最大的產業建工集團整個收購了!您現在是老大。”
“你可真是爺的好狗!”程墨騎上機車,接過陸恒手里的頭盔,“京市那位的六十大壽什么時候?”
“還有一個月。”陸恒回答。
“行,到時候帶著老婆回去,給他個驚喜!”
“走了!以后少來,別跟著我!”
......
天剛剛亮。
程爺爺便拉著商晚星坐到廚房的小矮桌前,老爺子拄著拐杖在一旁笑瞇瞇的陪著。
“孫媳婦啊!你知道你能愿意嫁進我們家里來,我有多開心嗎?我感覺啊,看到你跟程墨那小子相處的好,我人都年輕了好幾歲,病都快好了!”
商晚星一晚上都沒睡著,心里忐忑不安,想給商家打個電話試探著問問有沒有發生什么,可家里的電話一直打不通。
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,準備出門回一趟商家。
可剛出房門,就被端著一碗紅棗蓮子羹的程爺爺堵在門口。
老爺子雖然日子過得清貧,八十多歲了,耳聾眼又花,可自從程墨回來,又逢喜事,如今看著精氣神特別好。
商晚星走不了,捧著蓮子羹,紅著粉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,只覺得從昨晚淋雨到現在都沒暖和過來的手腳,被一股熱流澆灌,從未有過的溫暖。
“喝吧!多喝點!這樣才能讓爺爺早點抱上大胖孫子!”
聽到老爺子提起要孫子的事,商晚星的臉在熱氣蒸騰下越紅了。
腦海里,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她被程墨那高大挺拔的身體堵在洗澡間里,還被爺爺逮了個正著。
男人滾燙灼熱的呼吸,還有他強健有力的體魄,讓她整個人都麻了。
可想到自己替嫁的身份,想到他可能已經看出來她是個假的,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。
“不過那臭小子去哪了?新婚之夜就出去鬼混,把老婆一個人撇在家里,確實太過分!你等著孫媳婦,一會他回來,爺爺一定把他的腿打斷!”老爺子說著說著,眼眶紅了,有點不好意思,他佯裝生氣的看著門外。
商晚星剛想說她出去找找。
便聽到門外響起機車停下的剎車聲。
院子里的木板門一股大力從外面推開,程墨微微彎了彎腰,手里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從外面走進來。
他穿著黑色的運動褲,還有黑色背心,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年輕野性的力量。
短寸的頭發微濕,臂肌上浮起一層薄汗,像是剛剛做完運動,看到她和老爺子坐在屋檐下,程墨漆黑的瞳孔傾瀉出深沉的光。
老爺子聽到他的動靜,循著聲音側過頭,“是阿墨回來了?臭小子,你新婚之夜跑出去干嘛!害你媳婦獨守空房!”
程墨三兩步便邁著長腿走過來,英俊剛毅的五官在晨光中像是被鍍上一層金光。
“去山里晨跑,順便去了趟市區,買早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