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系統捕捉走的,是盲盒系統的本體。
系統組成是由本體意識加操作工具組成的。
因而在肖霖曉的盲盒系統本體離開后,盲盒界面還能操作。
盡管它使出渾身解數逃了出來,并且第一時間給自己套上了三層保護套——用的是肖霖曉的錢。薆
但似乎在它被天才系統揪出來之后,它的本體意識和操作工具始終無法很好的融合在一起。
對工具的使用都是很正常的,只有意識本體一直待在肖霖曉識海中無法回去。
盲盒系統以為這是后遺癥,怕肖霖曉擔心。就一直沒說出來。
只能獨自在無聊的識海中畫圈圈。
肖霖曉也的確什么都不知道。
她是沒見過自己識海模樣的,只知道平日里可以和系統在大腦中聊天而已。
肖霖曉抱起林貍,走出房門,著門外的傾盆大雨。
葉榮慶在一旁抱住自己的佩劍,倚在墻上,偷偷著肖霖曉的表情,卻什么都不出來。
好一會兒,葉榮慶慢慢挪到肖霖曉身邊,開口道:“山女大人,在下……”
肖霖曉挑挑眉,直言道:“盡管說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葉榮慶抱拳聽令:“先前從地牢倉庫里拿到的火藥還沒用過。炸毀墻面的火藥也已經被大雨沖刷干凈,應當不會被韓鈺成發現,您我們是不是可以來一個出其不意。”
肖霖曉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,一臉不爽的模樣:“我自然同縣丞大人聊過這件事。但院內情況復雜,無法判斷人質們都被關押在何處,萬一……”
葉榮慶沉默一陣,主動提議:“在下愿意再次進院一試。”
肖霖曉靜靜地著他,不置一詞。
葉榮慶低著頭,不見肖霖曉臉上的表情。
但許久未等到肖霖曉的回應,也是心里有些著急,連忙抬頭補充:“屬下真的可以做到!”
對上肖霖曉視線的瞬間,葉榮慶竟瑟縮了一下。
明明她的眼中并沒有其他表情,可如此平靜的黑眸卻讓人更加害怕。
肖霖曉明白,此事背后必有蹊蹺。
但葉榮慶不告訴她,說明云逸郡主應當也不愿意告訴她。
她自不必追問,也沒資格追問。
肖霖曉低下頭,睫毛垂下,在風的吹拂中顫著。
只是給林貍梳理著皮毛,肖霖曉輕聲說:“那你便去吧。”
葉榮慶也低下頭,道:“屬下領命。”
葉榮慶是在暗道潛入的。
厲行帶著狐貍幼崽們逃出的暗道。
他其實也不太明白,四皇子為什么要求他對肖霖曉隱瞞這件事。
明明山女大人是和他們統一戰線的。
在葉榮慶來,可能暫時比云逸郡主還值得信賴。
但主子如此吩咐,他便如此做了。
進入的地方是一座假山。
沿著長長的山洞蜿蜒到另一個洞口處,進入,順著黑黢黢的通道摸索向前,走大約一百米,右拐。
新通道的地上會有一個火把,他專門扔下標記位置的。
葉榮慶拾起來火把,從兜里掏出火折子,意外地發現在如此潮濕的環境中,火把居然還能順利點燃。
火光照亮的不遠,但也能順利清腳步。
順著墻壁再往前走,到了一個巨大的,空曠的房間——或許應當稱作地牢。
這里可比韓鈺成臨時搭建出的刑房恐怖太多。
葉榮慶親眼見識過的,沒見識過的,甚至從來不曾耳聞的刑罰工具擺了滿屋。
地牢里沒有人。可以有的,但害怕打草驚蛇,云逸郡主依舊選擇隱藏在暗中,蓄力待發。
葉榮慶的目的地自然不是刑房。
他升高了胳膊,用指尖去觸摸上方一塊長滿青苔的石磚。
機關轉動,一扇石門在他背后緩緩打開。
葉榮慶沒有吃驚,徑直走進石門里。
又抬手摸了一下右邊的磚塊,一切都恢復成原本的模樣。
再往前走,就是云逸郡主當初帶他下去的那個房間了。
葉榮慶吹滅火把,摸索著石磚往前走,腳步聲極其輕微,幾乎連露水嘀嗒下來的聲音都能蓋住。
走到盡頭,一面墻擋在葉榮慶面前。
他匍匐在墻上,靜靜聽著另一面的聲音。
等了接近一刻鐘,才聽到一個男人伸懶腰的聲音。
是石功。
葉榮慶松了一口氣,敲了敲墻壁。
三長兩短的敲擊聲驚醒石功。他立刻走到石墻邊,用力往側邊推。
推出足夠半個人通過的大小,石功掐著腰,氣喘吁吁地揮揮手讓葉榮慶趕緊進。
葉榮慶閃身進入,幫石功一起將門推回去,還不忘奚落道:“咋地,現在越來越不行了啊?”
石功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你有本事,你來推!”
說著,竟真的拋下葉榮慶一個人,自己去桌邊喝水了。
“誒誒,我錯了。”好漢不吃眼前虧,葉榮慶立刻認慫。
這么重的石門,他一個人推,一不小心把腰閃了怎么辦?
雖然可能性很小并且會被人嘲笑……但葉榮慶還是想要保存些體力。
兩個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葉榮慶才一屁股坐下來,端起石功的茶杯就毫不客氣地開始喝水。
石功竟沒有阻止,冷漠地著他喝完水才說:“那是我從墻壁上刮的水,滿屋子潮,一刮倒是掛下來一整杯。”
葉榮慶愣在原地,甚至咂巴了一下嘴。
靠,真的有青苔味!
到底是自己沒問清楚,葉榮慶也不好發作,只得找補道:“哈哈,不干不凈吃了沒病。”
石功白了他一眼,無語凝噎。
兩個人平靜下來氣息,石功才給葉榮慶倒了一杯真正的茶水。
問道:“你來做什么的,和那邊說掰了?”
那邊指的是王運成,或許還應該加上肖霖曉。
葉榮慶搖搖頭:“說得很好,基本上已經達成合作的意愿了。”
“那你過來浪費時間做什么,不早些制定作戰方案嗎?”
石功皺著眉。
葉榮慶成為他們的隊長,不僅僅是因為資歷高,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擅長用兵之計,乃是整個團隊中文化最高的人。
葉榮慶一聲不吭,只喝著水。
許久才說:“我找郡主有事。”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