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平街，就是南城歷史文化保護區的那條街，也是秦震宅子所在的位置。
黎鳶手里的鍋鏟頓了頓，笑道：“沒有啊，我周二一整天都沒出門，你可能是看錯了。”
池煙觀察著黎鳶臉上的神情，之后也跟著笑道：“可能是的，我不打擾師姐炒菜了。”
等池煙走開后，黎鳶臉上的表情淡了淡，眼睛望著門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還是阿姨提醒她鍋里的菜要糊了，她才回過神來。
寧老不愛熱鬧，也不喜歡鋪張浪費，所以在家過生日的提議正中他的心思。
等上了飯桌，黎鳶又拿出一小壇酒，是陳年花雕，寧老的心頭好。再加上黎鳶有心哄著寧老，一時之間，寧老喝得就比平常多。
池煙默默看著黎鳶陪老師喝酒，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。還是她看黎鳶看得有些久，黎鳶注意到了，看向她莞爾一笑，“要不要也來一點，這酒不錯。”
池煙：“不了，我開車來的。”
黎鳶也不強求，繼續陪寧老喝，兩個人把一小壇黃酒都分光了，連帶著寧老都有了點醉意，拉著池煙跟黎鳶語重心腸，讓她倆腳踏實地制香，別好高騖遠，也別去走什么捷徑。
黎鳶眼神閃了閃，語氣輕淡：“老師，師妹本來就站得很高了，她不需要再走什么捷徑。”
這話聽在池煙耳朵里，就覺得有點變味。就像是在說，她池煙本身就拿捏著資源，捷徑早就給她鋪開了。
池煙不清楚她說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，但這會兒也只當是沒聽出來。
寧老看著黎鳶，“人一定不能走錯路，一次兩次還能回頭，但次數多了，就沒的救了。”
黎鳶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，“老師，我知道的。”
菜吃得差不多了，池煙去冰箱里把蛋糕拿出來，陪著寧老吹了蠟燭。寧老今晚喝得有點多，說是要休息一會兒。池煙跟黎鳶兩個人各切了一小塊蛋糕，也不說話，面對面默默吃。
池煙吃完了自己那一份，站起身說：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師姐你呢？”
“我再坐一會兒，等散了酒氣再走。”黎鳶道。
池煙點了點頭，去客廳拿了自己的包。黎鳶送她出了姚家巷，看她開車離開，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，才回了院子。
她很快去了寧老的房間，寧老躺在床上，已經睡著了。
黎鳶站在邊上看著，隔了一會兒，開口問道：“老師，您醒著嗎？老師，你記得她埋在哪兒了嗎？”
寧老頭微微動了動，張了張嘴，聲音帶著一點迷糊，“她……她埋在……”
黎鳶聽不清楚，把耳朵湊到寧老嘴邊，但是聲音實在是太輕了，最后兩個字就像是在默念。
很快，寧老再次熟睡。黎鳶再叫他，已經沒反應了。她生怕把人弄醒了，抬手從寧老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，打開了臥室相連的一個房間。
她給寧老下了點安眠藥還有一種精神類的藥物，只可惜什么話也沒套出來。
而這間房間似乎很久沒人來了，一打開里面的空氣都帶著灰塵。黎鳶捂了捂鼻子，走進去，發現都是一些老物件，極具年代感。
她走到一個斗柜面前，正準備打開它，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。
她一回頭，看見寧老跟池煙站在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