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令話音一落,時茉凄冷地笑起來:
“在意我的命?這個笑話怪好笑的。司靖寒不就是因為我耍手段脫離他的掌控,沒給她的心上人贖罪,所以對我恨之入骨。
哦,也對,他當然在意我的命勝過孩子。
我的孩子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,至于我的命,他可以讓高泠柔折磨我。
我說的對不對?”
“不是這樣的,算了,司總的心思,我也不明白,你老老實實在久苑待著吧。”
周令嘆口氣,勸告她說,“相信我,即使今天的事兒是你做的,司總不會對你怎么樣。”
時茉不屑地冷哼,但卻沒再說話,她被控制的雙手得到了自由,準備撿地上的手機,但周令快她一步。
“手機我替你保管,另外,你朋友那邊我會報平安。時茉。你現在看起來氣色真的很不好,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時茉撿手機的手停在半空中,她又要回到過去的日子了嗎?
所以她注定得不到自由,生在無可奈何的利用里,死在無休無止的折磨中。
這就是她的命,誰能抗衡的了命呢?
時茉又回到了這座熟悉的監獄,從前,她想要找到司靖寒的下落,那是她的精神支柱,她才會忍受那么久。
現在呢?
她知道司云易已經回到這座城市了、
他想要從司靖寒手中奪走司氏集團,不可能不關注司靖寒的新聞。
那天她跟司靖寒站在一起領獎,甚至不介意主持人介紹自己用的是高時茉的名字。
她就是怕司云易認不出她,但其實都是她一廂情愿吧。
司云易根本就不記得她,誰會記得路邊自己偶然間呵護過的小野草小野貓呢。
時茉對著鏡子慘然一笑,她感覺凝聚她內心的東西正在慢慢消散,那是她活下去的意志力。
是因為無力感和絕望嗎?
時茉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,她只是覺得沒必要了。
她光著腳,在寒冷的冬天只穿著簡單的浴袍,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寒風蕭瑟,她看向敞開了一邊的窗戶,也懶得去關。
“寶寶,你是不是也很冷呀。”
她看著自己的小腹,前幾天她做了產檢,小不點竟然長大了,從一個小小的點變成了大大的點,不過看不出來人形。
“媽媽有點傻了,你現在都沒成型,怎么會冷呢?是媽媽好冷,真的好冷。那個人……”
她自嘲地笑了笑,沒接著說下去,她孩子生理上的父親,一心要置她于死地,是不是說明孩子不用出生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你還算幸運。”
時茉低喃著:“不像我,來到這個世界上,挺痛苦的。家人不和睦,愛而不得,除了有一兩個朋友,可謂是一無所有……”
在寒冷和身體的疼痛中,她在低吟中漸漸失去了意識、
模模糊糊地她聽到憤怒的斥責聲和瓶瓶罐罐的哐當聲。
“不是讓你們看好人,她怎么會這樣?”
“司總,我以為時茉睡了,沒想到她會坐在地板上吹冷風。”
最后只剩下嘈雜的腳步聲,好吵!
時茉想要讓他們滾蛋,但卻睜不開眼,張不開嘴。
等她再次醒來,只聽得一個女人焦急地說道:“時茉,時茉,你醒了,好些沒有。”
時茉覺得聲音熟悉,她的視線變得很模糊,只能根據聲音來便人這個女人是誰。
是她的生母,梁冰。
“有事?”
時茉的語氣很冷漠。
梁冰吸了吸鼻子,大概是哭過了。
“你醒了就好了,聽說昨晚你做了對不起泠柔的事,等會你好好跟司總和泠柔道歉。
你現在都這幅模樣了,只要做個可憐的樣子,司總和泠柔不會計較的。”
裝可憐?
怪不得高泠柔這招用得爐火純青,原來是梁冰教導有方。
“我不需要裝可憐!請你搞清楚,我跟高泠柔不同,不會做卑鄙齷齪還違法的事,她如果這么愛演戲,不如進娛樂圈好了,反正她做的設計是垃圾,還是找對行業比較好。”
“時茉,證據確鑿,你還說些有的沒得干嘛。
媽也是為了你好,而且你也不要再打司總的主意,他喜歡的人是泠柔,娶泠柔是遲早的事兒。
至于你,就別去高攀了。
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要不是司總看在泠柔的面子上給你請了最好的專家,你昨晚就真的救不回來了。”
她又湊到時茉耳邊低聲說:“而且昨天泠柔已經是司總的女人了,要是還懷上孕了,他們肯定就快要結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