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錯?”
“我葉錦瀟何錯之有!”
“我是楚聿辭的爹,還是他的娘,他受傷跟我有什么干系?聽你們這話的意思,是不是要我剝去外衣,跪著負荊請罪?”
譏諷的嗓音拔高,每一個字都無比尖銳。
“放肆!”
皇后護在皇上身前,只覺得這女子形如野貓,亮出利爪,誰都降服不了她。
身在皇家,怎能有這種桀驁之人?
“君王面前,你竟敢口出狂言!”
“說幾句話就狂妄了,我還有更狂的。”葉錦瀟踢開桌子,“來人,取筆墨來!”
葉二迅速取來。
他單膝跪地,低下頭,撫直背。
葉錦瀟甩著毛筆,便將宣紙攤在他背上,唰唰的落筆,抓著墨汁還未干的宣紙,扔了出去。
唰啦!
“這聿王妃之位,本小姐不要了!”
宣紙落地,‘和離書’三個大字赫然入目。
空氣中,一片倒吸冷氣聲。
和離!
自古來,豈有女子給夫君寫和離書的?
她真是瘋了!
南淵皇看見‘和離書’三字,眼中亦有怒容涌起。
刺客一事,已經打了皇家的臉,若和離書一事再鬧開,皇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?
“聿王妃,朕向來偏愛你與老五,可也是有底線的。”
葉錦瀟冷笑道:
“第一,我不貪你們皇室一針一線,一個銅板都沒貪過。”
“第二,我平定南城有功,當初救治疫病有功,如今,我與聿王和離,已非皇室之人,皇上若要罰我,恐怕難以堵住百姓的悠悠眾口!”
“你這是在攜功以威脅皇上!”皇后慍怒拍桌。
“你獨善己身,難道不管自己的家人了嗎?”
她說的輕巧,可她的父母、兄長、外祖等人,生活在南淵的國土上,沐浴著天子的恩澤。
天下之大,莫非王土。
她還能翻出五指山不成?
她一個女人,才十幾歲的小丫頭,能有多大的能力?
“聿王妃真是被娘家慣壞了,還不快跪下,向皇上認錯領罰,否則,你的家中勢必受到牽連!”翊王妃冷笑著看戲。
這個蠢貨!
連皇上都敢頂撞,嫌自己命太長了?
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
葉錦瀟站在那里,冷冷的掃視著眾人,一字一句的開口:
“我的行為,與家人無關。”
“當年,我娘不顧所有人的反對,嫁給葉太傅,葉太傅是我娘畢生所愛,是她的命根子,也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今日,我將話放在這里,誰敢動我爹葉太傅,我就跟誰拼命!”
杯子砸在地上,響徹空氣。
整個正屋內,回蕩著她冰冷尖銳的聲音,空氣凝肅至極——
“造反了,你真是要造反了......”
皇后嘴里嗡動:“來人,打兩盆冰水來,讓聿王妃冷靜冷靜。”
“誰敢!”
門外,一道厲喝聲。
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扶著墻,臉色蒼白,滿手是血,嘴里嘔著血,一群下人和御醫焦急的伴隨左右:
“王爺,您不能起身!”
“血還沒止住......”
“您不能動氣!”
他卻像什么都沒聽到,抓住葉錦瀟的手腕,牽到自己身后。
“聿王!”
南淵皇立即起身,“老五,快聽御醫的話,身體要緊!”
“此乃我聿王府家事,父皇帶著那么多人,來兒臣府上鬧事,欺辱兒臣的王妃,既然想活活氣死兒臣,兒臣又何必醫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