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源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郁銀瓶可是干的好好的,怎么會突然辭職呢?
而且,她之前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,也沒有說要辭職的事情啊。
還說,最多一兩天,肯定能趕回來的。
許源眉頭一皺,“消息是誰傳回來的?”
人事經理道,“是一個中年男子,自稱是郁銀瓶的父親,用郁銀瓶的電話打過來的!”
許源點頭,“我知道了!”
掛斷電話。
許源掏出手機,找到郁銀瓶的號碼撥了過去。
可結果提示的卻是關機。
許源的臉色有些難看。
就算是郁銀瓶真的要辭職,肯定也會跟自己說一聲的。
不可能就這么不聲不響的。
這其中,肯定有問題!
許源沒有在趙廣山這里多留,起身便走。
宋遠琪也跟著上前,從包里取出一張名片。
“許少,你的治病大恩,遠琪銘記在心。
今日你有事兒要處理,我就不耽誤了,這是我的名片,等你有空,我再做報答!”
宋遠琪不是一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。
許源倒也沒有強求,直接收了下來。
艾薇兒看著許源離開的背影,嘴里頓了頓,卻始終沒說出來。
但是她的心底,卻是有著一絲怪異而復雜的情緒彌漫。
……
北州市,尋陽鎮,清河村。
尋陽鎮在北州市西邊,地理位置頗為偏僻,加上深山阻隔,距離市中心足足有著四五個小時的車程。
此刻。
清河村的一處外墻破舊的農房之內,不斷的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呼喊聲。
“爸,媽,你們放我出去吧。
我在北州市是有正當工作的,我不是出去賣的!”
聲音正是郁銀瓶的,聽起來都有些沙啞。
而且,在農房的大門上,還纏著一根鐵鏈,以及大鎖頭。
以郁銀瓶一個女孩子的力氣,根本就不可能掙脫出來。
回應郁銀瓶的,是一塊猛地飛出去,砸在農房破舊窗戶上的石頭。
一個頭發花白,身上臟兮兮的老漢坐在院子里,滿臉怒氣的沖著郁銀瓶吼道,“你少在那騙我。
就你一個北州大學普通畢業生,能干什么工作一個月有五萬塊?
真當我老糊涂了,不識數呢?
我告訴你,現在鎮上的伍老板,不介意你的過往,愿意出三十萬彩禮,娶你過門。
反正你也才出去賣半年,還不至于泥足深陷,你要是再這樣下去,別說三十萬彩禮了,就是十萬彩禮我都收不到了!”
郁銀瓶滿臉絕望,她就這樣坐在了地上。
昨天晚上,她接到了家里的電話,說是她的養父董成行出事了,家里讓她迅速的趕回去。
可結果。
郁銀瓶才剛剛到家,就被養父董成行,以及養母謝頌梅搶走了手機和身上的錢包。
然后二話不說,就對郁銀瓶一頓拳打腳踢。
說她在外面不檢點,出去賣,光顧著自己舒服享受,全然不顧他們二老養育她這么大的恩情。
要是賣的事情傳開了,以后連彩禮都收不上來。
郁銀瓶直接懵了。
但她一個弱女子,哪里反抗的了啊。
沒幾下,就被打遍體鱗傷,最后還關在了柴房。
幾乎是連夜。
謝頌梅和董成行急忙聯系了鎮上一個殺豬的,姓伍的屠夫。
人家名叫伍大強,家底頗為殷實。
前幾年剛死了老婆,但是他的年紀,比起董成行還要大兩歲。
那伍大強知道郁銀瓶長得漂亮,也不介意其他,直接答應,若是董成行和謝頌梅愿意將郁銀瓶許配給他。
他愿意出三十萬彩禮。
董成行和謝頌梅一聽,還有這等好事,立刻喜滋滋的回了家。
同時還用郁銀瓶的手機里面的聯系人,打了辭職電話。
“我告訴你,你五歲的時候被我們領養,現在二十三歲,我們也養了你十八年。
用這十八年的養育之恩,換來三十萬彩禮,再正常不過了,你少在那叫喚。
再過一會兒,伍老板就會派人過來迎親了,也幸好人家伍老板不嫌棄你。
到時候,你可要拿出你在外面賣的本事,去伺候人家伍老板。
要是伍老板有不滿意,老子打死你!”
董成行滿嘴唾沫,狠狠的說道。
農房內。
郁銀瓶匍匐在地,已經泣不成聲了。
她的確是五歲就被這董成行和謝頌梅領養的。
因為她自小便是在孤兒院長大,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。
但是如果當時的她可以選的話。
她寧可不被領養。
因為至少在孤兒院的時候,她每天還能吃得飽,穿得暖。
可是來到了董家之后。
從五歲開始,她完全成了董家不花錢的奴仆。
洗衣做飯,砍柴喂豬的活兒,全是她的。
如果她稍有怠慢,等來的,必定是董成行和謝頌梅的毒打。
好在,這董成行和謝頌梅自己沒有孩子,不然的話,郁銀瓶的日子只怕是會更難。
但即便是如此。
郁銀瓶仍舊是懷著感恩的心,兢兢業業的侍奉著養父和養母。
只因為,他們能讓自己繼續讀書。
大學畢業之后,郁銀瓶在中元藥材公司工作的工資,自己也僅僅只留下了生活費,其他的全都寄了回去。
也是因為錢太多,不合常理。
這才引起了董成行和謝頌梅的懷疑。
再加上村里其他人聽說這個之后,紛紛嚼舌根。
說什么剛畢業的大學生,一個月能拿幾千上萬塊錢,就已經很了不起了。
郁銀瓶這一個月幾萬塊錢,明顯就不正常。
于是乎。
郁銀瓶在外面賣的事情,很快就傳開了。
甚至,他們壓根就不聽郁銀瓶的解釋。
強行將郁銀瓶給抓了起來。
時間很快過去。
夜幕降臨。
郁銀瓶所在的農房之內,黑漆漆一片。
她一個人抱著膝蓋縮在角落,小臉上滿是害怕,瑟瑟發抖。
透過窗外昏黃的燈光,郁銀瓶抬頭看了一眼房梁。
然后默默的起身,從房間角落扯過一條舊被單,然后將之撕碎成條,慢慢的擰在了一起。
當董家外面,傳來迎親隊伍吹打的聲音的時候。
郁銀瓶一抬手,將一頭綁著石頭的被單繩子從房梁之上扔了過去。
然后兩端牢牢的捆在一起。
郁銀瓶腳下踩著一個缺了一條腿的破凳子,慢慢的將脖子湊近了那繩套。
她閉上了眼睛。
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浸濕。
腦海之中,走馬燈似的回憶著過去的二十三年。
但,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。
有一張臉,不斷的自她的記憶之中浮現出來。
郁銀瓶仔細看去。
才認清。
那張臉,是許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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