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,成功地讓司然的臉色發生了一點變化。
她問:“你怎么會猜到?”
“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?”程錦時道:“一個中年老婦女找你,除了兒女冤孽的事情之外,能有什么其他的事情?
而且走的時候,她很明顯憋著一股子氣,還問我有沒有女朋友?準備給我介紹,這是生怕我追你,破壞你的姻緣。
要我說,這樣的家庭,你不必考慮,有個事媽婆婆,這人生的幸福減去了百分之七十,何必呢?”
司然看著程錦時,有點無語。“程哥哥,你的口才還是這么好!”
“這么說你被說動了?”程錦時眨巴下眼眸。
司然搖頭失笑:“放心,我不會跟她兒子有什么的。”
“這么說的話,你跟人家兒子之前有過什么?”程錦時笑著問。
被套路了。
司然感到非常地無奈:“程哥哥,你這么愛八卦啊?”
“那你告訴我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聽得出來程錦時語氣中的關心,司然道:“沒什么,我跟賀總之間本就沒有發生什么。”
“那你喜歡人家?”程錦時又問。
司然一頓,抬眼看向他,點點頭。“是啊,喜歡,但還沒有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地步,也沒有喜歡到放下自尊的地步!”
“真難得,你竟然不隱瞞!”程錦時搖頭嘆息。
“這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,再說如果我不告訴你,你不還得問好幾次嘛,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告訴你。”司然笑了笑。“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!”
程錦時看她一副無欲無求的老姑子狀態,很是無言:“你說你,年紀輕輕的,怎么暮色橫秋的?”
“工作幾年了,早就被磨平了棱角。”司然道:“我總不能現在喊打喊殺的吧,再說也沒有意義,何必去無端爭執呢?”
“那你還打算跟人家兒子有進一步打算嗎?”程錦時問。
“不打算了。”司然道。
“既然如此,我先在你這兒排個號!”程錦時道:“等到什么時候,你覺得能繼續下一段戀情了,就通知我一聲,我跟你談。”
“咳咳!”司然差點被一口水嗆到了。
她抬起眼睛看向了程錦時,看到男人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,相反,很是認真的神色,望著自己。
司然蹙眉:“你不是開玩笑?”
“一把年紀了開什么玩笑?”程錦時道:“再說我當初幼兒園的時候就說過,長大了要娶你的!”
司然呆了呆,隨后沒忍住笑出聲來。“小時候的話,童言無忌。”
“那是你!”程錦時輕哼,十分委屈。“你自己說長大了嫁給我,現在不作數了。你這個小沒良心的,喜歡上了別的男人,我只能等著你忘了人家,再繼續追你。總之,我不是童言無忌,也不是開玩笑尋開心,就是打算回來追你的,不然的話,我為什么要回到青城?”
司然看看他,心中說不出的感覺,低聲道:“對不起程哥哥,我對感情的事情,形同槁木,提不起來精神。”
程錦時吃了一驚,立刻反問:“難不成你是被賀太太的兒子傷到了?”
“不!”司然搖搖頭。“都沒有開始,何來傷到的說法?”
程錦時意有所指地嘆息道:“其實有些時候,愛而不得,也是一種傷害,內傷。”
司然一怔,忽而笑了:“你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和可能,只是我不是,我就是不喜歡勾心斗角。”
程錦時看看她,“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,這是亙古不變的。”
“所以,改變不了現狀,只能改變自己。”司然笑了笑。“就這么簡單。”
程錦時一怔,隨后笑了。“那跟我談戀愛吧,我不怕爭斗,可以護著你,替你爭斗,護你周全。”
“條件很誘人。”司然也不扭捏,坦誠道:“但是我不喜歡爭斗心過重的人,程哥哥自己去斗吧,我不給你添亂。”
“你這時在拒絕我的追求嗎?”程錦時問。
司然點點頭:“你要是這么認為,那就是吧!”
“司然,你這樣子,還有戀愛結婚的打算嗎?”程錦時很是擔心她的狀態。
司然點頭,毫不猶豫:“當然會結婚,我又不是不婚主義。”
“找一個不愛的男人?”程錦時似乎看出來了司然的心思,直接問了出來。
司然啞然,沉默不語。
程錦時道:“看來你是想搞找個人搭伙過日子,既堵住了悠悠眾口,又安撫了父母焦灼的心。”
司然垂眸,心中還是驚嘆程錦時的敏銳,居然發現了。
她確實覺得,到了一定年紀,會結婚,那個時候,找個人相親,對付一生,不愛也不累,不讓父母操心,一勞永逸。
“你以為找個不愛的人,就能夠買去爭斗了?”程錦時溫和地反問。
司然抬眼。
“還是說,你覺得不愛,就不會受傷了?”
司然苦笑:“好吧,我承認你都猜對了。”
“傻丫頭,這樣也不一定能逃過受傷的可能。”程錦時依然很溫和,對著司然繼續道:“你呀,回去好好想想,語氣找個不愛的,不如找個愛你的,這樣才幸福,你說呢?”
司然對上他狡黠的眼眸,聽到他又說:“比如我,是可以寵著你,愛著你,然后我父母也會寵著你,愛著你,不會給你任何委屈的,考慮一下,怎樣?”
司然唇瓣動了動,但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。
“吃飯!”程錦時也不勉強太多,“民以食為天,吃飽了產生多巴胺,就會很高興的。”
司然點點頭,拿起筷子準備吃飯。
程錦時剛吃了一口,忽然蹙眉看著司然。
司然不解。“怎么了?”
“你這反應太奇怪了,我說追求你,你竟然無動于衷!”
司然道:“哦,我很惶恐。”
“沒看出來!”
“抱歉,職業病,比較面癱。”司然扯了扯唇,露出個微笑。
程錦時嘆息:“怪不得阿姨說你現在問題很大,確實很面癱,喜怒哀樂幾乎看不出來,你到底怎么了?”
“我沒什么問題,你別聽我媽說。”司然道:“吃飯吧!”
“那你到底會不會考慮我?”
司然一頓,還是道:“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,我們不合適。”
“怎么就不合適了?”
“你愛動,我喜歡安靜。”司然道。
程錦時:“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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