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燁未再西行,而轉南,探查坦利穆脈脈。看似山川縱橫,經過蘇燁細察,驚覺只有一座真山,阻隔兩草原。如能劈山開道,兩草原聯為一體。
蘇燁心中有策,只待天劍獨尊揮劍,一劍劈開,兩草原即可相連。坦利穆脈脈,南北綿長,曲河流向黑森林,匯入死亡沼澤,因水流不暢,沼澤成形。
蘇燁俯瞰黑森,又東望遼陽,心生方案。疏通山脈,貫穿黑森,東西交通徹底打通。然北烏拉尚未入帝圖,蘇燁決定先貫穿黑森。
如今之蘇燁,已無視黑暗森林,飄然而下,穿林越沼,向帝都進發。
…
皇宮之中,諸葛琪已懷孕將近臨盆,宮醫特囑多行動。晨膳后,澹臺夢甜與朱梓彤陪皇后娘娘御園賞花。四月春光,園中花開如錦,猶若仙境。
蘇燁悄然至御園,目之所及,便見三位美人。朱梓彤首見蘇燁,猶疑幻覺,復眨眼確認。見真人,朱梓彤欣喜若狂,投入懷中。
“梓彤……”蘇燁柔聲喚。
“蘇燁,何去久違?思汝至深!”朱梓彤嬌聲細語。
“咳,吾回矣。”蘇燁目光投向走來之兩位女子。
宮人太監皆跪,歡呼“大學士”。
澹臺夢甜攙諸葛琪緩步赴前,皇后娘娘滿臉歡喜與怨意。
“臣拜見皇后娘娘!”蘇燁行禮如儀。
“大學士免禮,此行勞煩!”諸葛琪含笑應道。
“臣無愧使命,東突厥已入版圖。”蘇燁高聲言。
“大學士偉業,本宮何以嘉獎?”諸葛琪謙和問。
“此乃臣職。”蘇燁答,攙扶諸葛琪,滿臉柔情。
“懷孕艱辛否?”蘇燁低語。
“自是辛苦,本宮將為君生皇嗣,他日必繼萬里江山。”諸葛琪回。
澹臺夢甜與朱梓彤對視,方知皇后所懷非龍種,而是蘇燁之血。
“將來非但江山,恐整片大陸。”蘇燁含笑。
“君心欲覆乾坤乎?”
諸葛琪驚疑問津。
“正是此志。”
蘇燁毫不掩飾己心中雄圖。
“若爾等真滅我南土,妾身定與汝絕!”
朱梓彤氣憤威脅。
“君若傾覆南族,梓彤必怨爾終身!”
諸葛琪亦笑擲穎言。
“朱梓彤,汝昔言爭霸乃男兒行,即若南土塵歸塵,亦是天命循環。今何又來干預吾事?”
蘇燁含笑而語,目光落于朱梓彤。
昔日晴貴妃囑梓彤,勿顧天下紛爭,唯隨心之所系。南族雖建國歷史悠久,根基深厚,非易覆滅,朱梓彤內心自是堅信不疑。
然蘇燁北征,以單軍之力,滅鞠利可汗,納東突厥入疆。若南下,南族豈非土崩瓦解?朱梓彤心生恐懼,故此阻君。
“昔日之言,今日非昨,妾身須阻爾南侵。”
朱梓彤堅決表明心跡。
“吾自有謀斷,莫要干涉。若嫌吾行,可歸故土。至于南族存亡,吾事也。”
蘇燁神色一冷,不容半分討價還價。
朱梓彤氣結,腳踏地面,別轉身影。
“大學士,梓彤憂國何錯?何苛責于彼?”
諸葛琪嫣然一笑,搖首而語。
“吾誓言一統,非兒戲。若因一女子而放棄志向,非吾也。”
蘇燁不肯退讓分毫。
諸葛琪遙指夢甜,“往慰梓彤,勿使她憂傷。”
“遵命。”
澹臺夢甜頷首,步去慰問。
“蘇燁,汝征突厥,功蓋天下,帝國臣民視汝為神明。今若欲登基,天下安有人言不可?”
諸葛琪以笑掩深意,探蘇燁之意。
蘇燁未即答,沉思良久,需尋得登基良機。無神之跡,安能輕言王位?
“暫且思之。”
蘇燁斟酌回答。
諸葛琪低聲言,“若爾即位,妾愿離坤寧,只求侍妾之位。”
她自知身份,前朝皇后,若蘇燁稱帝,復有何面目為后?
“琪兒,汝深得我心。”
蘇燁抱臂中之人,緩步向坤寧宮行。
大學士歸來之訊,風行水上,迅捷傳遍玄武城。蘇燁傳檄滿朝文武,令其集于正陽殿議國事。
正陽殿乃帝上御朝之所,蘇燁選此地,意在明示世人,己身已堪握王權。六部九卿,聞命急集,率眾官員至殿候燁。
蘇燁慰藉皇后,又見楚蕭然與洛淑妃。楚蕭然腹中新生,腰圍尚小;洛淑妃雖未孕,意闌珊,燁已迎其眷屬至城,尚未定官職。洛淑妃之親,蘇燁既許以官位,必不失信。
至正陽殿,蘇燁護衛嚴整,蔡荃統領禁衛,二虎公公相隨,步入殿中。文武百官聚集殿外,澹臺靜等六部首長領銜,列隊歡迎。眾人齊呼:“大學士威武!”歡迎之聲,表彰蘇燁得眾望所歸,納眾心。
“諸位大人辛苦矣!”蘇燁步入,回禮眾官。眾人齊心協力,將蘇燁送上帝位。蘇燁雖推讓,終未辭讓,坐上龍椅。眾官心意已通,雖未稱帝,然意已明。
文武百官心向燁,其功績蓋世,南征北戰,無所不克,東突厥亦灰飛煙滅。若燁欲一統,無人可阻。
“微臣拜見大學士!”眾官跪拜。
“免禮!”蘇燁揮手,笑顏如花。
眾官起立,蘇燁環視朝臣,言道:“本官征戰歸來,諸位勤勉國事,令燁感佩。”
“大學士,吾等盡職盡責,然所立功績,不及大學士。”兵部軒轅鴻碩揚聲。
“大學士所建奇功,史無前例,實乃我等楷模!”刑部凌出塵附和。
“大學士策馬出征,勝戰歸來,擴土三分之一,其名將載入青史!”工部楚大人頌揚。
眾官紛紜褒美蘇燁,或真心欽佩,或意圖奉承。然而,蘇燁心知肚明,但亦略感欣慰。
“大學士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眾官高呼,聲震云霄。
何?萬萬歲?
此乃吾皇專屬之頌詞,豈可輕施于臣身?
“大學士萬歲!壽比南山!”
朝中文武亦齊聲隨和。
“大學士,玄武皇族久已日薄西山,臣等愿扶儒登寶位,開啟盛世新章。”
澹臺靜步出列,高聲陳詞。
“臣等愿擁儒登基!”
眾官齊跪,懇切獻策。
何此局?豈是金甲天子之命?
頃刻間,蘇燁亦石化當場,遂思何以應對?
此,莫非天授良機?
“諸君真心擁戴臣居尊位?”
蘇燁含笑探問。
“大學士,今日乃我玄武之傳奇,文武百官及四海臣民,皆望儒者出山,執掌江山,指引帝國破曉而輝煌。”
澹臺靜聲如洪鐘,回應。
“儒者,即登龍位!”
百官再拜,言辭懇摯。
此乃逼良為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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