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平王說完這話,就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愚蠢了。
那可是海。
即便是在輿圖上,看起來只有指甲縫那么大小。
但實際上,它可能有一個州縣那么大。
要真的修那么個橋,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。
而且遼東冰天雪地的,是那么好跨越的?
只是葉琛的眼神看成平王的時候,惹來了成平王老大的不快。
“小葉子,你能給王爺介紹天下海陸,王爺很欣慰,但是你現在的眼神,王爺很不喜歡。”
王爺有些謹慎的看著葉琛,說出這句話。
面前的葉琛用手搓了搓他那張疲憊的臉,而一邊兒的葉滿天,下意識的以為是什么信號,搶先一步,在程伯獻反應過來之前,沖了過來。
下一秒王爺騰空而起。
“喂喂喂,這個大個子哪里來的!你他娘的輕....輕點扔。”
“砰!”
王爺從天而降,落在葉滿天的懷里。
“再對我叔父不敬,小心我揍你!”葉滿天兇巴巴的說道。
“小娃娃,你他娘的誰啊......你有沒有道德心啊!欺負我一個可憐的老年人!”成平王被這個忽然出現的年輕人,嚇得不輕。
旁邊兒幾個看熱鬧的幕府官員,小聲議論,嘿嘿笑道,“王爺可能真的是修道的,瞅瞅這身輕如燕,剛才差點就上天了。”
“都老實點,忘記陳大人的的教導了嗎?我們受過專業訓練,一般不能發笑,都忘了。”
葉琛一腳踹飛了葉滿天,趕忙上前給王爺重新倒茶,然后安撫著拍了拍后背。
嘴上說道,“這臭小子是我侄子,人有點直,性子也憨了些,王爺莫要生氣。”
成平王倒不至于跟葉滿天一個娃娃生氣,上下看了兩眼葉滿天,然后悄咪咪的拉著葉琛的手說道,“小葉子,這小子挺有勁兒啊,我有個孫女,今年十三了........”
葉琛以手扶額,趕忙打住,說道,“王爺,咱們不是在談國事?”
“哦哦,對對對,怪我了,實在是剛才看他那么勇猛,有我幾分當年的風范,起了愛才之心。”說著,揉了揉吃痛的老腰說道,“剛才你想說什么來著?”
葉琛:“........”
從口袋里將隨身攜帶的枸杞和鐵棍山藥粉遞過去一些,然后幽幽說道,“剛才臣下想說,以目前大周的國力,想要這般大規模的外拓,實在是不現實,但是有兩個區域,若是開發的好,別說再造一個大周,兩個大周,三個大周也不在話下。”
聞言,武憂緒再次一愣,論治國他也是專業的。
收攏玩笑的心思,低著頭看著輿圖愣了半天,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。
有點擔心自己說的不對,丟人。
成平王還翻了翻隨身的冊子,最后又偷摸的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葉琛。
最后依然無奈的搖頭。
對葉琛說道,“你這兩塊地方,隋唐時期就開始耕耘了。
你以為歷代的明君都是蠢貨么?太宗皇帝為何多次遠征遼東,隋煬帝為何又三下江南?還不是想要為子民開辟新的活路。”
“可這何其難也,嶺南氣候潮濕,多瘴氣不說,而且降雨極其不穩定。”
“從高祖皇帝,就開始興修水庫、水渠,可到現在,也就歐陽詢公的丹溪渠算是有些成效。”
葉琛聽了武憂緒的話,點了點頭,跟這種真的懂得治理國家的人聊天,就是舒服。
同時也為朝堂的環境感覺到了莫大的悲哀,像是婁師德、魏元中、武憂緒這樣真的有本領的大臣,一個個不得在中樞治國。
而那些奸臣、佞臣,一個個享受著優渥的生活,卻根本不在乎人的生死。
真的讓人唏噓不已。
不過眼下,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。
葉琛也不吝嗇。
畢竟眼下女帝也不知道還要當政多少年,有那么一個親信大臣,能把自己的話傳過去,也未必不是好事兒。
便認真的解釋起來,他指著嶺南的方向說道,“修建水渠、水庫等,這都是慢工出細活,需要找持重之臣,緩緩圖之。
但不應僅限于此,朝廷是不是可以開恩客,適當的選拔農家(諸子百家之一)子弟,為官一方,讓他們革新耕種技術呢?
我就聽說有些農家門人,在嶺南大肆收購土地,采取諸如松耕、積肥等新技術,獲取了不菲的收益。
此外,還可以適當種植新的農作物。
比如說,茶葉,荔枝,柑橘等等,這些不僅可以用來貿易,也可以增加百姓的收入。
一旦大家看到了錢,土地也被收拾出來了,種植莊稼也就簡單了。”
成平王武憂緒將葉琛的話,用小冊子小心翼翼的記錄下來,接著對葉琛叉手道,“果然是圣人倚賴的賢臣,就是非同凡響。”
“今日武憂緒算是服了。”
說著,又指了指遼東,說道,“這嶺南開發倒是有先賢留下的基礎,可是這遼東又當如何呢?”
葉琛挑眉,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。
成平王苦笑著說道,“莫非有什么不能當著我這個老東西說的么?葉總管放心,今日之言,你想讓陛下見到的,一個字不會少,你不想讓陛下看見的,陛下一個字也見不到,如何?”
葉琛笑著說道,“王爺莫非不想摻合一下么?”
老頭心想,那冰天雪地的,你還想騙我去花錢?
我訛你的錢還沒給我呢!
當下武憂緒擺擺手道,“老嘍,老嘍,況且本王也沒有那么多本錢,倒是你,莫要小氣,快說來與本王聽聽。”
葉琛笑著搖頭,心道,這老頭你一會兒可別后悔。
當即在地圖上畫了幾條線,最后匯聚到燕山腳下。
葉琛說道,“游牧民族,只要過了燕山,就不得不面對一座又一座的堅城,想要有所收獲千難萬難,可咱們中原百姓,一旦跨出了燕山,跟他們面對的處境其實也差不多。”
“不論是游牧民族,還是漁獵民族,都可以源源不斷的過來攻擊我們。”
“契丹、靺鞨、高麗,這些都是麻煩。”
“所以想要開發遼東,首要做的便是在軍事上戰勝他們。”
成平王點點頭說道,“這一點天皇就做到過,我相信你也能做到,可咱們依然會一步步后退,最后徹底撤出遼東的。”
葉琛正色道,“那是因為天氣太冷了,王爺想過沒有,若是人手一件你身上這種棉大衣,咱們漢家兒郎還會畏懼遼東的嚴寒嗎?”
“可是即便是不畏懼嚴寒,可以耕種的莊稼也有限。”
葉琛得瑟的笑道,“王爺,你是不是認為葉琛是那種打那種沒有準備仗的人?盧城有一種稻谷,可以在遼東種植,其種子已經被葉家的商隊購置培育,不久之后就可以大規模用于耕種。”
(ps:今有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,其實古代還有一碗米飯引發的血案。在真正的歷史上,在大概這個時間段,大作榮建立了渤海國,剛牛叉了沒有兩天,就被女帝派三十萬大軍,給揍了。
雖然以女帝的風格,很基操的輸了。但女帝進攻大作榮的原因,就是這廝有大米,不給她老人家進貢。
據說,這種米,姑娘吃了白嫩嫩,漢子吃了熊壯壯,即是美容院,又是加油站,咱也不知道真假。)
武憂緒一臉震撼:“.........”
葉琛這個行軍大總管可真不一般。
人家來這里,都想著戴甲十萬,橫掃天下。
他卻一直琢磨著怎么種地。
關鍵是,連人家靺鞨命根子一樣的盧城稻種子都給弄到手了。
“那.......那個,本王還藏了些養老錢,而且武家也有些破落子弟,沒有營生,大總管一句話,都可為您驅使。”成平王武憂緒已經很沒有節操的上前給葉琛揉捏肩膀了。
臉頰也因為羞臊,有些微微發紅。
“王爺,王爺,您這是做甚。”葉琛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連忙說道,“想要給族人謀一條出路,您說句話就成。咱不至于,哎呦,疼疼疼。”
武憂緒老臉嘿嘿笑著。
他這手法可是跟孫思邈學的,疼是疼了點,但是真舒服.....
葉琛被蹂躪了半響,好不容易得了空。
就見王爺開始脫衣服,嚇得葉琛趕緊閉眼,卻見一面被改造成內衣的王命棋牌拿了出來。
老王爺摸了摸旗幟的料子,一臉不舍的說道,“這玩意當貼身衣物還是不錯的,這樣,我也沒啥給你當報酬的,本王這王命棋牌就借給你吧。”
怕葉琛不明白這面王命棋牌的含義,老王爺認真解釋道,“你別看它丑,圣人可是欽賜他天大的權限,上至王侯公卿,下至販夫走卒,皆可先斬后奏。”
“有了他,你看著婁師德這老東西不爽,你宰了他,圣人都不能說別的。”
“哎,你這小子,怎么那么不懂事兒,老頭子把最寶貝的東西都給你了,你這是什么表情?”
看著老頭從面頰微紅,到憤怒的紫紅色,葉琛趕忙解釋道,“王爺誤會,非是此物不夠寶貝,只是為何有一股直沖腦門的騷.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便被武憂緒搶了過去,老人家面色發白,一臉尷尬道,“哎,我那頭驢前些日子病了,我給他擦身體來者......”
葉琛挑眉,意味深長道,“是驢么?”
老王爺武憂緒忍不住,上前拽住葉琛的衣衫,喝道,“你小子,要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邊兒罰站的葉滿天給提了起來。
“哎.....哎....你輕點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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