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祀跟唐康寧本來就在外奔波了許久,剛一回來,唐康寧是暈過去了,但剩下的重擔都壓到帝祀身上了。
為了不引起汝南城的恐慌,帝祀只得命軍隊跟隨從的侍衛悄悄的轉移。
另外,凡是吃過肉的百姓跟侍衛,都集中起來管理,對此,導致了災民們都紛紛表示不滿。
夏雷跟夏雨忙的腳步離地,不僅心中擔憂,還要忍受災民們的無理取鬧,瞬間就惱火了。
“明畫,果真就是個禍害,以往在汴京城中牽連王爺,如今來了江南,不僅還要牽連王爺,甚至還要害死這些百姓。”
夏雨忍不住憤憤開口。
剛來汝南城的時候,這些災民們對使臣隊的人十分敬畏,因為缺少吃食,不得不靠朝廷賑災,十分聽話。
可是這兩日在明畫的操控下,他們不僅變的不聽話了,還十分的硬氣,如今連他們的話都不聽了。
再這樣下去,便是沒有感染疫病,也會出亂子,畢竟人一旦硬氣起來,就會鬧事。
“雖然以往我沒贊同你,但每一次都在心中認可你說的話,如今,我也是如此覺得。”
帝祀身邊的暗衛,對明畫的態度,從一開始的尊敬,到如今的厭惡。
只能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,而明畫一直在作死的邊緣不斷的試探。
吃了野味會產生什么后果,夏雷跟夏雨知道,唐康寧手下的將士也知道,因而壓著明畫走的兩個將士,手下根本就沒留情。
明畫十分不服,眼底帶著埋怨,一邊被壓著走,一邊叫嚷,喊的兩個將士十分不耐煩,從懷中掏出一個汗巾直接堵在了明畫的嘴中。
“唔,唔。”
將士們也是將明畫恨了個透徹,都沒將她帶到驛館,直接壓著她,將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屋子中。
屋子周圍都是廢墟,洪水來襲,沖毀房屋,僅存的沒倒塌的房屋并不安全,卻十分潮濕。
“進去吧你,你算是惹了天大的亂子了。”
將士推著明畫的后背,直接將她推進了那間潮濕的屋子,然后用鎖頭將門鎖上,大步邁開,啐了一口,走了。
明畫就祈禱她給災民們吃的肉沒有問題吧,若是有,就連大壩修建好了,成功的抵御了大水,也無法彌補她的過錯,更莫要說嘉獎了。
這樣一個罪人,他們根本無須對她客氣。
“呸,放肆,你們放我出去,放我出去。”
明畫被捆著雙手,好不容易將堵在嘴中的汗巾吐出來,忍不住破口大罵。
她不知道那兩個將士把她帶到了哪里,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,那些人居然跟如此對她,帝祀是死人么,他看著自己被為難,居然也不管不顧。
“明二小姐,末將提醒你一句,這周圍無人,你若是再繼續吵鬧,引來了什么,可沒人能幫你。”
遠遠的,兩個將士冷哼一聲,開口提醒著,聲音逐漸遠了。
明畫打了一個激靈,想起在廣陵城將她看光的那漢子以及蘭陵城的土匪,心中害怕,眼淚撲朔撲朔的往下落。
周圍死寂一片,房屋因為潮濕,偶爾發出細微的聲音,這些聲音在此時的環境下,給明畫造成了巨大的恐慌。
她想哭,但又不敢哭,只能不斷的哽咽,在心中罵唐康寧,也罵帝祀,更恨花流風怎么還不來救她。
明畫還沒吃早飯,又被粗魯的關了起來,又餓又累,她哭著睡著了。
驛館。
花流風躺在床上,渾身滾燙,他頭暈的厲害,只要一動,身上的關節還隱隱作痛。
“咳咳。”
他抬起手,在額頭上摸了摸,入手,一片滾燙。
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艱難的坐起身,走到桌案旁,倒了一杯水。
“啪嗒。”
忽的。
只見他伸出去的那只手的手臂上,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。
那些小疙瘩又紅又密集,一碰還有些刺痛。
花流風眼瞳一縮,手上的水杯直接掉在了地上,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他大驚,趕忙走到銅盆前,去看自己現在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