賑災的隊伍還在這里,災民們尚且敢如此,真的不敢想象,若是他們不在,會發生什么,只怕是,要活生生的將人給吞了!
“放肆!!”
見明畫受傷,花流風牙呲欲裂,可又不能動手。
“放肆?你們不是來救濟我們的么,你們不是來幫我們的么,什么放肆,我們只是想活著,給我們糧食,你剛剛答應我們了,答應我們了!”
災民們十分瘋狂,他們伸出手,在明畫身上亂抓,想從明畫身上拿到一點好處。
明畫一邊躲,一邊死死的揪著花流風的衣服。
她只是感覺到有好多雙手在她身上亂摸,摸的她羞憤欲死。
若非花流風護著她,她早就要被災民們生吞活剝了。
江南受災,房屋損毀,莊稼被毀,百姓們沒了生活來源,也沒了糧食。
挨餓受苦,已經持續了太久了。
他們如此饑餓,也是被活生生的餓出來的。
朝廷下發的賑災糧雖然陸續到了,可受災的人那么多,輪到每一個人頭上的糧食,很少很少,別說果腹了,連塞牙縫都不夠。
這便是天災,可剝奪人的生命,也可斷了人的活路。
“住手!!”
明畫的到來,徹底將災民們的情緒點燃。
他們嘶吼著,爭搶著,甚至還動了手。
唐康寧立馬就急了,趕忙讓手下的兵去攔。
可百姓們已經餓紅了眼,看不到生的希望了,又怎么會怕那些將士呢。
“糟了,壞事了。”
城墻上,駐守的侍衛們看見城中百姓暴動,低咒一聲,飛快的去城中找人了。
廣陵城的刺史跟縣令親力親為的賑災,此時都不知去了哪里。
短時間內,怕是沒有兵能調過來。
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那些災民,這些使臣是怎么回事,怎么一來,就引起災民的暴動了?
他們到底是來幫忙的,還是來惹麻煩的?
一時間,廣陵城的衙役跟侍衛們心頭冒火,十分生氣,就更莫要說唐康寧跟隨行的小官了。
“夏雷夏雨,動手!!”
帝祀坐在馬背上,身側,站著夏雷跟夏雨。
夏雨忍不住,一直在翻白眼。
這名二小姐的腦子真的沒出問題么。
她怎么能在這個時候下來進行所謂的安撫呢。
她也不看看這些百姓,是能安撫的住的樣子么。
這些人,餓的眼睛都紅了,就差吃人了。
“是。”
帝祀的聲音沉沉,他坐在馬背上,并未動手,只是讓夏雷跟夏雨過去。
小范圍的推搡,迅速引起了大面積的涌動。
從城門口到使臣隊伍停頓的位置,災民們紛紛涌動,有的是受到了驚嚇,有的則是想搶糧食,有的,是想搶奪錢財。
明畫被花流風護在中間,耳垂上的白玉耳環被人接連搶走。
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,因為災民實在太多了,人推搡著人,一個不小心,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。
“啊!”
爆發出一聲尖叫,明畫抬起頭,只見一張張滿是泥濘的臉上,一雙雙眼睛若鬼火一般幽幽的盯著她看。
這樣的眼神,好似要將她吞了。
“咔嚓”一聲。
因為倒在地上,明畫的手臂硬生生的被人給踩了一腳,發出清脆的聲響,疼的她直接暈死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