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年了,終于又聽到主子彈琴了。
自從棠雙長公主丟了后,公子便不再彈琴,這把大圣遺音仿佛被塵封一般。
那日在云臺殿,殿下聽到明棠的琴音,這才命他將大圣遺音拿過去。
雖然不彈琴,但這么多年,殿下不管去哪里都會帶著這把琴,畢竟這把琴是棠雙公主在殿下十歲生辰那年送給殿下的。
大圣遺音先前在一個絕世高人手上。
那高人癡迷樂理,除了能贏了他,否則他絕對不會將大圣遺音讓出來。
棠雙公主在樂曲方面的造詣無人能及,跟那高人比試了一日一夜,這才將大圣遺音拿回來。
沉香還記得,當年周尚錦收到大圣遺音時的神色。
他是那么心疼,心疼自己的妹妹為了將琴贏回來十根手指都被琴弦割破了,也是那么自豪,自豪自己的妹妹那么優秀。
美妙的琴音能安撫人心,也能讓人回想起美好的事情。
明棠的頭有些沉。
她只覺得有些場景好似在不斷浮現。
場景太過于陌生,還有陌生的聲音對著她說話。
她干脆閉上了眼睛,將所有的一切都壓下。
曲音幽幽,包房的隔音很好,外面的客人是聽不到的,但有內力的人可以聽到。
不僅可以聽到,還聽的很清晰。
包房隔壁的隔壁,齊宴禮手上端著一個酒杯,瞇著邪魅的眼睛,聽見琴音,嘖了一聲。
周尚錦居然將大圣遺音拿了出來,重新彈奏曲子了。
他還沒忘記那日在云臺殿周尚錦聽見明棠彈琴那詫異的聲音。
“即白,傳孤的指令,速去查汴京城明家,兩日內,孤要知曉明家所有的事。”
澇災發生,不僅大晉深收災害,北川跟西周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尤其是西周,他們的國家居住在荒漠之中,最不喜下雨。
明丞相跟明畫居然有本事能想起解決災情的策略,明家真的是他很興趣。
放下酒杯,齊宴禮淡淡吩咐著。
“是。”
即白點頭,身影立馬消失不見了。
琴音美妙,直到最后一個音調落下,明棠才回過神來。
她的嘴角動了動,剛想說話,不曾想,從窗戶中飛進來了一道身影。
熟悉的龍涎香傳來,明棠一驚,只見帝祀黑著臉,大手一揮,卷著她直接從窗戶中飛了出去。
黑色的身影劃過,周尚錦想也不想,追著明棠便也飛了出去。
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過招,帝祀抱著明棠落在外面,周尚錦緊隨其后,跟在帝祀身后。
站在地面上,帝祀扭頭,眉眼陰沉的盯著周尚錦。
“白王殿下,這是何意,本王來接本王的王妃,殿下也要阻攔么。”
不知怎么的,帝祀不喜歡明棠跟周尚錦靠近,就好似這樣,明棠會消失一般。
所以比起慕容策跟孟懷瑾,帝祀最最不喜周尚錦。
“王妃?本王不知戰王說的是誰,是她,還是她呢。”
寬大的衣袖一揮。
余光中,只見明畫撐著一把小傘站在帝祀身后。
周尚錦心頭泛起怒火,他冷冷一笑,伸手指了指明畫,眼神冰冷。
既知道明棠是自己的王妃,那么又跟其他的女人走在一起,戰王可曾有考慮過明棠的處境?
“呵。”明棠被帝祀半抱著,視線一轉,只見明畫舉著傘正盯著她看,目光不明。
“帝祀,松手。”
明棠只覺得心中厭煩,厭煩為何帝祀跟明畫又要出現在眼前。
她可沒那么多好心情跟他們周旋。
“不松!”
帝祀低頭,鳳眸對上明棠的眸子。
周尚錦堵在對面,宛若狹路相逢,而明棠的一句松開,仿佛注定了結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