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鶯鶯還不甘心,明畫背著手,眼底一片高深:“是么,那不信便試試,三國朝會快開始了,你們若不信,便看看我是否能繼續參加宮宴。”
明畫眼底一片篤定。
除了帝祀,她還將堵住壓在了太子身上。
平定邊境這樣的功勞讓帝祀風光無限,太子跟連王怎么可能會做的主。
太子坐不住,自然會找她來膈應帝祀,所謂制衡之道,這一世,沒人比她再熟悉。
“哈哈哈。”
明畫低低一笑,被太上皇厭惡又如何,她手上的籌碼多著么,但現在,她要先將陳家收為己用,陳家人都沒腦子,今日,便讓她整頓一下。
“還愣著干什么,還不帶路。”
雨水順著明畫的鬢發往下落,她一點狼狽都不見,眼底全是自信。
想起明畫背后還有人,害了太上皇都還能活命,陳鶯鶯跟陳媛媛提著裙子,轉身就跑。
而不遠處,一道棕色的身影將眼前這一幕盡收眼底,摸了摸山羊胡,很快便改變了心思。
陳家確實一直仰仗著陳氏,仰仗著明畫。
原本以為她這個外甥女會至此沮喪下去,看現在這樣子,她還有其他的手段。
陳兵想著,眼底一片精明,眼神中倒映著明畫的身影,轉身離開了。
這場雨,一下又持續了好長時間,并且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。
中安宮院子外,光潔的青色石板上也被弄的一片污漬。
雨太大了,大到落在人的身上像是被小石子擊打一般。
鄭和手上抱著拂塵,靜靜的看了一會,轉過身,看向廊道的另一側。
這戰王妃說是今日要給太上皇一個驚喜,要做一道他老人家沒吃過的菜品,太上皇高興,有些等不及,已經派他出來看了好幾次了。
鄭和嘆了一口氣,待還沒看見明棠的身影,余光一閃,瞥見帝祀撐著傘站在雨下,更加為難了。
這戰王到底是怎么了,怎么就在戰王妃的事情上那么執著呢。
這雨太大了,要是給淋病了,可怎么辦是好,邊境的事情還未完全解決呢,這戰王因此拿喬太上皇,不是讓太上皇更生氣么。
“殿下,雨太大了,您就先回去吧,太上皇他老人家用過飯后,便要睡了。”
鄭和左思右想,還是決定再勸一遍。
身為太上皇最好看的皇子,怎么可能不在乎。
他想,太上皇讓他出來看看明棠回來了么,其實也是想看看戰王吧。
只是太上皇這一次說什么都不會松口,還有二十幾天,戰王跟戰王妃,便要和離了。
“本王不走,太上皇不見本王,本王便站在這里。”
帝祀抿唇,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。
地面有水坑,坑中的積水很深,他的腳泡在水中,一動不動,滿臉執拗。
“讓那個豎子給朕滾進來,若是不聽,日后就別來見朕了。”
殿內,太上皇怒氣沉沉,鄭和聞言,趕忙讓帝祀進去。
帝祀剛動了動,只見明棠便帶著兩個小宮女走了過來。
“讓明棠也進來,那個豎子對犯的錯,當面向人家道歉。”
太上皇站在寢殿門口,對著身后的小太監揮揮手,那小太監彎著腰,立馬便舉起一根藤條。
“明棠,用這根藤條,報仇,朕允你報仇,這個世界上,沒人能平白欺負另一個人。”太上皇盯著帝祀:
“豎子,你可是有意見?”
若是有,趁早給他滾。
“沒有。”
帝祀丟下手上的傘,一掀衣袍,緩緩跪在了地上。
明棠滿眼復雜,視線看向小太監手上的藤條,回憶起帝祀是如何對她的,猛的走到小太監身邊,接過了藤條。
“轟隆。”
驚雷陣陣,明棠沒撐傘,握著藤條,走到帝祀跟前,猛的揮舞手臂,藤條唰的一聲,落在了帝祀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