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到了殿外,蘇簡行又頓了一下,幽深的視線看向床榻上,心在不斷泛起漣漪。
若是明棠真的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,那么他......
蘇簡行壓了壓唇角,不知怎么,一想到有這種可能,他就有些欣喜。
“太上皇,香已焚好。”
抱著琴,蘇簡行走到太上皇身前回稟。
“回去吧,改日朕再聽你撫琴。”
太上皇揮揮手,蘇簡行告退了。
三十大板,已經打完了,可帝祀的臉上卻絲毫悔改之意都沒有。
太上皇大怒,當場下令,又賞了他二十板子。
五十大板打完,帝祀的后背一片模糊。
“太上皇,不能再打了。”
眼看著帝祀的唇角又滲出血漬,鄭和的太陽穴突突的跳,勸說著。
“五十大板,已經打完了,讓開。”
暗衛們拿著板子,退到兩側。
帝祀伸出手,擦了擦唇角的血,一雙眼睛越發的晦澀。
里面的掠奪之意不僅沒有退下,反而越來越重了,看的太上皇那叫一個火大:
“你是不是要氣死朕才滿意。”
若是喜歡,早干什么去了。
若是在意,何必用這種手段。
他坐在龍椅上這么多年,也知道喜歡一個人不能這樣,怎么偏生這豎子就是不知道?
“臣不敢。”
帝祀從躺椅上起來,后背的血落在地上,滴滴答答的,看的太上皇眼瞳一縮,袖子中的手都攥了起來。
“豎子!你敢!”
帝祀踉蹌了兩下,蒼白的臉上有些紅暈,看樣子,像是起了高熱。
但他固執的朝著偏殿內走,夏雷跟夏風的心七上八下,想著要是帝祀再進去,王妃非得拿刀捅了王爺不可。
“還不將這個豎子帶走!沒有朕的允許,不許他靠近中安宮一步!”
太上皇一甩衣袖,怒氣沖沖的看著夏雷跟夏風。
暗衛們得到命令,皆去擒帝祀。
五十大板,就算是再強壯的人都受不了,更別說帝祀本來就虛弱。
“都給本王滾開,滾開。”
帝祀的眼睛紅著,低頭看向手臂上被明棠刺出來的傷。
他握著拳頭,身上的氣息逼人,讓鷹一等人也不敢輕易靠近。
“太上皇。”
“噗通”一聲。
帝祀轉身。
猛的跪在了太上皇跟前。
他跪的用力,膝蓋跟地面接觸,發出砰的一聲,聽的人耳根子都麻了。
鄭和渾身一抖,盯著帝祀的眼睛,恍然間看見他眼尾的濕痕,心狂跳。
戰王殿下他這分明是用情至深,不過是用錯了法子。
“太上皇。”
砰的又是一聲。
帝祀的頭磕在了地上,背上汩汩鮮血流著,他整個人附在地上,無聲的在訴說著什么。
太上皇的嘴動了動,閉上了眼睛。
兒女情長,便是天家貴胄也難以割舍。
帝祀此意,是不愿和離。
但不愿意,也晚了,他已經給過機會了,再插手,便會寒了明棠的心。
當真是,進退兩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