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上皇。”
啪的一聲。
聲音太響,嚇的宮女太監們根本不敢抬頭,唯恐看到了什么,事后會被帝祀報復。
“豎子,你怎么能,朕這些年,便是這么教導你的么。”
太上皇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。
鄭和緊緊的攙扶著他,生怕他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“教導?那不知這些年,太上皇教導過我什么了?我不過是奉行自己的觀念,我想要的,就一定要得到,得不到的,就毀掉,若不是這樣,我早就死在邊境的一捧黃土中了。”
帝祀被打的偏過了頭。
他的發有些凌亂,是一開始明棠反抗抓的。
他低低一笑,側臉依舊那般讓人心驚,但更讓鄭和驚訝的是帝祀的眼睛。
他的眼睛紅的像是在泣血,尤其是眼尾,紅的像是沾染了血漬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瘋。
也是這抹瘋,才讓人害怕。
“豎子!你在說什么。”
太上皇盯著帝祀,帝祀扭頭,鳳眸對上太上皇的。
仔細看,就會發現,帝祀的這雙眼睛,不像承德帝,也不像他已經逝世的母后,更像太上皇。
不管從外貌,還是從能力,帝祀都是最像太上皇的一個皇子。
這也是為何當年那么多人嫉妒帝祀,為什么當初所有的人都覺得將來一登大統的人一定會是帝祀。
可后來,他偏偏跌下了神壇,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爬不起來了,他一輩子都會在泥潭中摸爬滾打。
可偏生還是他,從地獄中殺了回來,殺了所有人一個片甲不留。
“我說,太上皇您何曾教導過我,就算是教導了,我此舉,不是更迎合太上皇的教導么。”
帝祀哽著脖子。
他握緊拳頭,眼底,是濃濃的不甘心以及掠奪。
這掠奪,讓太上皇更加明白為何明棠那么想要和離,為什么想要從帝祀身邊離開。
誰愿意被一個人這樣對待么。
太上皇有些恍惚,恍惚覺得他是不是做錯了。
他將帝祀培養成了一頭孤狼,可卻忘了,孤狼最是野性難改,最是兇殘。
“王妃。”
殿門口,明棠穿上了衣裳,凌亂著黑發,不顧趙尚宮的阻攔,手上握了一把匕首,朝著帝祀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。
“戰王妃,別。”
鄭和看見那把匕首,聲音都放輕了,下一瞬,明棠便用匕首,劃破了帝祀的手臂。
“刺啦”一聲。
鮮血流下,趙尚宮嚇的就差尖叫了,趕忙攔住明棠,:“戰王妃,不要,不要這么做。”
她知道戰王妃受了天大的委屈,可是這么做不值得,為了懲罰戰王,將自己賠進去,不值得。
“放開我,我要殺了他,殺了他。”
明棠從未這么激動過。
她握著匕首,脖頸上的青筋都在浮起。
眼淚流的洶涌,她覺得屈辱,她覺得惡心。
這屈辱,這惡心,都是帝祀帶給她的,都是拜帝祀所賜。
“你還是想殺本王,哈哈哈。”
帝祀捂著手臂,夏雷跟夏風趕忙走了過來,想檢查一下帝祀的傷口,卻被帝祀一把推開了。
“豎子,跪下!”
見帝祀站起身,又要去捉明棠,太上皇眉心突突的跳,從鄭和手上接過拂塵,猛的砸到了帝祀的頭上。
“豎子,你再動一步試試,來人,將這個豎子給朕綁了,來人。”
太上皇氣到了極致,他的命令是皇命,帝祀不敢違背,但眼下,他的做法也有悖他的身份。
暗衛們將帝祀團團包圍,鷹一拿了繩子,將帝祀綁了。
帝祀沒有反抗,只是用眼睛盯著明棠,這樣的眼神,讓人害怕。
“放開我,我要殺了他。”
明棠咬著唇,一字一句的說著,她手上還握著匕首,她如此聰慧的一個人,如果不是被帝祀逼急了,怎么會在太上皇跟前喊打喊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