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您......”
明棠嘴角瘋狂抽搐,她算是明白了,敢情從一進來,承德帝這個老狐貍就打自己的注意。
因為邊境不穩,大臣們肯定都會進諫要承德帝將帝祀放出來,自己身為帝祀的正妃,肯定是要被當搶使的。
都怪帝祀啊,都怪他,他可真是害人不清啊。
“怎么?你有意見?剛才不還說愿意為朕解憂么,難道你剛才是在糊弄朕?”
承德帝手上拿著茶盞,語氣淡淡,但明棠就是聽出了威脅的意思。
順福看也不敢看承德帝,他也什么都沒聽到,沒聽到陛下忽然威脅戰王妃。
“不是,我自然是說的真心話,但是父皇。”明棠搖搖頭,小臉上帶著苦惱,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:“但是父皇您不覺得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微弱了么,兒媳是個女人哎,兒媳一個人去借錢,威嚴性不夠。”
“哦?那依照你的意思呢。”
承德帝眼睛瞇起,明棠來了興致:“要么父皇給我派一隊禁軍吧,若是真的借來了錢,也得有人保護那些銀子啊是不是。”
若是她不帶禁軍,怕是連那些大臣們的家門都進不去。
“陛下,老奴覺得戰王妃說的有理。”順福服侍了天元帝一輩子了,他想什么,順福怎么可能不知道,也趕忙給臺階。
“那就讓林沖親自帶著一隊禁軍,馬上就去辦吧。”
承德帝大手一揮,立馬就寫了一張圣旨,讓順福宣布農信社的事情。
“那個,父皇。”
明棠咽了咽口水,承德帝頭也不抬:“怎么?還有事?”
“是啊父皇,那個,您看這大熱天啊,兒媳出去辦事,父皇是不是得激勵一下兒媳?”
明棠攆攆手,承德帝手上的毛筆一頓,看著明棠笑著的小臉,眉眼古怪:“若是你真的能借來銀子,借來的錢分你一點,記住,只是一點。”
“是,那兒媳這便去了。”
明棠趕忙行禮,待承德帝的圣旨寫完,順福拿出去宣完,明棠抱著圣旨走了,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大臣們。
農信社?借錢?騙鬼呢,這明明就是想要他們將錢都捐贈出來,哪個大臣上當,他們就是傻子。
更莫要說,圣上居然讓一個女人去借錢,對方即便是戰王妃,那又如何。
“諸位大人回去吧。”
看著大臣們,順福聲音淡淡,心中也為明棠捏了一把汗。
這些大臣們都是老狐貍,戰王妃這錢萬一借不出來,不僅解不了陛下的燃眉之急,還要跟著丟臉。
真是難啊。
“劉大人,走吧。”
劉默身邊,兵部侍郎于宏遠低嘆一聲,將劉默攙了起來。
“劉大人于大人,依照你們看,陛下這番舉動,是為何意啊?”
刑部尚書江方幽幽開口,劉默跟于宏遠對視一眼,搖搖頭。
他們自然是知道承德帝想要大臣們拿銀子,但這銀子,可不能拿啊。
“諸位大人,可莫要做打頭的,自古槍打出頭鳥。”
禮部尚書房安福整理了一下衣袍,施施然的舉著玉笏走了。
“是啊,房大人說的沒錯,咱們還是快些回家中吧。”
“走走。”
大臣們看著房安福的背影,見他的衣裳一塵不染,就連剛才跪在地上好似也沒弄臟他的衣服,低低一嘆。
這個房大人可是有重度潔癖的人啊,平日里吹毛求疵,怕是心中看不慣明棠。
圣上也真是的,居然要戰王妃一個女人來借錢,這叫什么事啊,就等著被打臉吧。
明棠帶著圣旨,一路回了中安宮,她眉頭緊皺,長公主第一時間知道了借錢的事情,見明棠實在為難,道:
“明兒,本宮這里還有積蓄,要么......”
“不行的長公主,我一定得管那些大臣們借錢,要不然也只是杯水車薪啊,但多謝長公主了,我自己能想辦法。”
明棠心中感動,但她知道長公主的錢也都是承德帝賞的,從長公主這里拿錢,不就是承德帝自己的錢么,他能樂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