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跌跌撞撞的,成何體統。”
汝陽王妃的眼皮子一跳,給身側的丫鬟使了個眼神,示意她們將那報信的小丫頭弄走。
看圣上這個樣子,明棠最近頗得圣寵,她要是在汝陽王府出點什么事,整個王府都要跟著遭殃。
“戰王妃?戰王妃怎么了,你還不快說,莫要讓戰王著急啊。”
一聽見明棠的名字,帝漣一頓,訓斥開口,承德帝看了他一眼,眼神深深。
帝漣都開口了,汝陽王妃也不好再讓下人動手,心卻跳的快了很多。
“是戰王妃,戰王妃跟帝蔓郡主起了爭執,王妃錯手,錯手將郡主刺傷了。”
小丫鬟低著頭,說完,在場的女眷們驚奇一聲,耳邊的琴音也跟著一頓,隨即又恢復了正常。
謝詞安坐在位置上,聽著那頓了一下的琴音,抬頭,看向坐在涼亭內彈琴的蘇簡行。
哪怕是坐在圣上跟前,蘇簡行也不會彈錯音調,怎么在聽見明棠跟帝蔓的事情,如此不小心?
“呵。”
謝詞安想起之前明棠看著他的眼神,楞了一下,隨即緩緩笑出聲。
“主子,您笑什么。”
侯在謝詞安身后的貼身書童不解詢問。
他是真的太好奇了,主子平時根本就不愛笑,也不喜歡跟旁人靠近,以往這長魚宴會,他可是不來的。
怎么這次就來了呢。
“我笑,我也不知道。”
書童這話似問住了謝詞安,他頓了頓,搖搖頭,書童更不解了。
“咳咳。”
周圍,如有若無的視線朝著謝詞安看了過來,書童抬起頭,一眼就看見了那些臉色酡紅的女眷,下意識的將謝詞安的身影擋了擋。
公子不喜女色,在場的這些女子公子根本就看不上,就是不知道這次宴席后,又要有多少汴京城的貴女失望了。
“胡說,戰王妃不會如此。”
顧子理原本坐的有些疲倦,想去找明棠,冷不丁的聽見丫鬟的聲音,怒了。
他盯著那小丫鬟,小丫鬟渾身都在發抖:
“不敢,奴婢不敢說謊。郡主受傷昏迷不醒,還請王妃盡快選太醫給郡主瞧瞧,若不然,怕是性命不保。”
丫鬟的聲音也在發抖,汝陽王妃一聽,臉瞬間就白了。
萬一這丫鬟說的是真的,到時候眾人都去了,只怕帝蔓的秘密就瞞不住了,到時候汝陽王府就會成為整個汴京城的笑話。
“表弟,是不是胡說,去看看不就得了,怎么說帝蔓也是汝陽老王爺唯一的孫女,萬一有個什么,怕是就要沒命了,對著皇祖父,也沒法交代。”
帝菱笑著起身,顧子理看了她一眼,冷哼一聲,十分不待見她。
他討厭帝蔓,不僅是因為她是被皇后教養的,還因為她這愚蠢的性子。
真不知道當年貴妃那般的人怎么生出帝菱這么個蠢貨。
“父皇,茲事體大,菱兒說的對,還是先宣個太醫去瞧瞧吧,戰王妃乃是戰王的正妃,可帝蔓也是戰王的表妹,兩方都不能忽視。”
帝漣瞇著眼,適時開口。
明棠壞他好事,為帝祀助力,連累何家,這點他怎么可能會忘。
那帝蔓本就病病殃殃的,明棠動手打了她,她就算是能活,怕也就是吊著一口氣,這一下,戰王府攤上事了。
“來人,立馬去宣太醫。”
承德帝的臉沉了下來,順福見他不快,心中默默為明棠捏了一把汗。
帝蔓是汝陽老王爺曾經期盼了很久的孫女,雖然身體不好,但到底也是郡主。
戰王妃身為戰王正妃,跟郡主動手,怎么說,怎么都說不過去。
這明棠好不容易得到了圣上的恩寵,這就要到頭了么。
“慢著。”
順福正要去宣太醫,長公主的聲音便傳了過來。
順福趕忙行禮,長公主則是緩緩看向承德帝:
“皇兄,此事古怪,好端端的,怎么戰王妃那孩子就跟帝蔓動手了呢,本宮看她一向溫婉膽小,段段不會跟人打鬧,單單憑借這丫鬟的一面之詞,就斷定了此事,未免太過于草率。”
長公主眼神凌厲的看向那丫鬟,帝菱暗道一聲不好,咬著唇看向長公主。
她是真的沒想到長公主居然如此袒護明棠,都到了現在了,她還在明棠說話。
看著長公主的樣子,眾人不禁有些恍惚,恍惚覺得就算是明棠真將帝蔓給打了,長公主也會護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