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額,那個,見過長公主。”
眀棠嘴角動了動,手是絲毫都不敢從顧子理的耳朵上移開。
但是這人造耳蝸現在還不適配顧子理,必須要通過手術才能將它安在顧子理的身體里。
“戰王妃,本宮允你日后見了本宮不需多禮。”
長公主很快便恢復了理智,視線看向眀棠的手。
只見她手上拿了一個什么東西按在顧子理的耳朵上,她的心立馬一動,想上前看清楚那東西,眀棠一驚,飛快的用手摸了摸顧子理的耳朵。
“咳,那個,母親,兒子還有棠棠先陪母親回外祖父的宮殿吧。”
顧子理輕咳一聲,臉都紅了,他對著長公主搖搖頭,眼神深深,長公主立馬便明白了,衣袖一揮,所有人的頭垂的死死的,一點也不敢往眀棠身上看。
“戰王妃,你可愿隨本宮一起去父皇的中安宮?”
長公主的語氣溫和,看著眀棠的眼神也下意識的溫柔了起來。
若是叫別人看見她這幅模樣,指不定要嚇掉大牙。
整個大晉就沒有不怕長公主,除了顧子理跟他爹還有太上皇,便是皇上皇后的面子,長公主都不給。
“我愿意,自然是愿意的。”
眀棠趕忙點頭,隨后跟顧子理視線交流了一下,慢慢的收回手,小心的拿著那副人造耳蝸。
耳蝸一拿下來,顧子理又變的聽不到聲音了,他的眼神一暗,眀棠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撫著。
她前世安撫病人安撫習慣了,乍一看見顧子理有些傷心,想也沒想,職業病就范了,反應過來,這才收回手,心虛的看著長公主。
“母親,兒子扶母親回宮。”
顧子理對著眀棠點點頭,拉著她的袖子便走到長公主身邊,攙扶著長公主。
長公主抿唇,視線盯著眀棠的手不斷的瞧著,沒有多說什么,可眼神多少是帶著一些急迫的。
“戰王妃,你來本宮身邊走。”
長公主笑著,十分的好說話,眀棠松了一口氣,點點頭,謹慎的跟在長公主的身邊。
她跟顧子理一左一右,隨著長公主又回了中安宮。
似乎是知道眀棠有些窘迫,顧子理對著她眨眨眼,示意她沒事,有自己在,在皇宮內不會有人欺負她。
眀棠笑了笑,對著顧子理翻了個白眼,心道這個熊孩子要是早點表明自己的身份,她還用的著如此吃驚么。
拜托,這真的很驚悚好么,尤其是剛才長公主那架勢,活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,這封建王朝真是恐怖,動不動也要砍人腦袋。
眀棠心有余悸著,伸出小手拍拍胸口,面色靈動,看的顧子理伸出手,捂住嘴偷笑。
果然啊,棠棠哪怕知道了他的身份也還是這性子,尤其是剛才那白眼翻的,真是深得他心。
以后有棠棠陪著,他就不會無聊了。
就是她的身份。
難道她就是最近汴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四表哥新娶的王妃么?
顧子理有些高興,其實他還挺喜歡帝祀的,在這么多王爺皇子公主中,他覺得只有帝祀最不虛偽,但是為何眀棠嫁人了,這樣日后自己若是想見她,未免太不方便了。
想著,顧子理又有些憂愁。
二人之間的小動作根本瞞不過長公主,她低頭,看著顧子理面色生動,心頭也微微一動,余光看著眀棠,眼神深了一些。
她在皇宮多年,學謀術,學規矩,一眼就看出眀棠在自己跟前沒有裝腔作勢,甚至在剛看見自己的時候,眀棠眼中的震驚也不是裝的。
這個眀棠,倒是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,更重要的是,子理似乎很喜歡她。
長公主心中復雜,但只要是顧子理喜歡的,對顧子理有好處的,她都會掃除一切障礙,不管眀棠的身份有多么的不便。
農點院與中安宮沒有多遠,長公主帶著眀棠跟顧子理進了宮殿,讓嬤嬤將殿門關上,不允許外人打擾。
一進寢殿,眀棠便主動將那副人造耳蝸又拿了出來,想了想,道:
“長公主殿下,想必您應該聽說了我師承神秘谷的谷主,多年前,師傅為了報答我娘親的救命之恩,留了許多東西給我,其中便有一些能強身健體的藥水還有一些藥方,再有,便是這耳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