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態度把沈驍九弄得一頭霧水,明面上好歹也是叔侄,走在一起有什么問題?
“順路,我們倆在集市上遇到,小叔叔正好要回來,便帶我一同回來了。”
頂著沈信的怒視,再接受沈驍九狐疑的目光,沈南意笑得比哭還要難看,之前答應過父親不再與沈驍九來往,卻實在避無可避。
笑容越發虛,沈南意反問:“爹這是要去哪兒?你腿腳不便,有什么事讓下人去辦就成。”
“我有些事要去同你祖父商量!”
沈信橫插一腳,生生將沈南意和沈驍九給隔開了,他雖然氣自己女兒說到沒做到,但終究是不忍她當眾難堪,瞪了她一眼:“你回來得剛好,你隨我一同去……”
“哎呀,苦蕎!”沈南意摸了摸自己的發髻,急慌慌道:“我今日新買的珠花呢?怎的不見了?”
被叫到名字的苦蕎打了一個顫,見沈南意拼命給自己使眼色,頃刻便反應了過來,“上馬車的時候奴婢還瞧見那珠花在您頭上呢!莫不是掉在三爺的馬車里了?”
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演起戲來,全然不顧身邊二人看白癡似的的眼神。
沈南意連連點頭:“定是這樣的,咱們快去找找,花了不少錢呢!”
說罷,沈南意逃也似地遠離了此處,任沈信如何叫都不肯停。
眼睜睜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晨曦院的拐角處,沈信無奈嘆了口氣,轉而把目光投到沈驍九身上,笑道:
“讓三弟看笑話了,我也沒想到意兒竟到了兒大不由爹的年齡。過不了多久,她成婚生子,我就越發管束不了她了。”
這話如同一根刺狠狠扎在沈驍九心口上。
他不是傻的,自然能從父女倆的言談中看出兩人之間有他不知道的內情,但他無法判斷出沈信的話究竟是閑談還是故意跟他提的。
若是前者就罷了,但如果是后者……他為何要和自己說這種話?
“腿最近康復得如何,痛感是不是比之前強烈多了?”沈驍九深知如果是后者,沈信定不會給他解答,所以只好暫時不搭腔,而是慢慢蹲下來,仔細檢查沈信的雙腿。
沈信對這雙殘廢的腿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,他現在就擔心自己的閨女,略有些著急道:
“都一樣,你也不用在我這兒白費心思,若真有空,幫我去留意一下京中有哪些品貌才干都能與意兒相配的才俊吧。”
沈信仔細盯著沈驍九的臉,自己說得如此明白,他那般聰慧應當能聽懂吧?
“大哥,你切莫放棄,你的腿還有希望。”沈驍九將那些話全當做耳旁風,他才不會給沈南意選夫婿!
“意兒也不小了,就算我舍不得她,她也該……你剛才說什么?”
沈信以為自己聽錯了,但當他看到沈驍九在點頭,滿臉激動,渾身上下顫抖得厲害。
無數名醫早已斷言他康復無望,他不甘卻不得不接受自己就是個廢人的事實,每天看著下人幫他按揉跟木頭樁子一樣沉重無知覺的雙腿,他都想大聲昭告天下,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。
可他始終沒有拒絕吃藥。
自己殘了數年,他也一直在期待著奇跡的到來,可既是奇跡,怎會輕易降臨在自己身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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