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真的是失憶,那么這發生的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!
可當她正要開口時,卻聽見他喚她的名字:“微瀾,過來坐吧。”
他喊她“微瀾”,聽起來挺親密的,原來他并沒有失憶。
葉微瀾更是不理解了,既然沒有失憶,為何這么對她?
但她還是走過去,坐到了他的對面。
彼此相視而坐,剛才進門時的那股陌生的感覺又油然而生。
“沛霆,你現在恢復得怎么樣?”她率先開腔問,臉上盡是對他的關心。
顧沛霆扶扶額:“會間歇性地頭疼,除此之外還好。”
葉微瀾輕柔地問:“很疼嗎?”
顧沛霆抬眸間,看見她眸底的那抹心疼,深邃似海的雙眼劃過一絲絲的異樣。
“還好。”他說。
“我可以繼續幫你每天做針灸,這樣的話你的疼痛會慢慢減弱和減少。”葉微瀾說。
顧沛霆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處。
“你現在最應該做的,是好好養胎,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來。”
他的話,聽似是關懷,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生疏感和陌生感。
仿佛這是一個命令,命令她不要管他的“閑事”,關注好她自身就行。
葉微瀾神情一凜,內心一陣難受。
她抿唇,直白地問:“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,為什么不肯見我嗎?”
顧沛霆注視著她,目光不冷不熱的:“我想安靜一下,剛剛醒過來,挺累的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葉微瀾想反駁他,因為這個解釋她覺得很敷衍。
他想安靜一下,不想見人,可為什么江心茹會一直在他這里?剛才甚至還拿著他的手機接聽她打過來的電話?
但看見他仍然有幾分蒼白的臉龐,她的話又說不出口了。
或許他是真的精神不足,想要清靜地養傷吧。
一個人經歷過大難不死,心境和想法也有可能有所變化,包括這個人的感情。
葉微瀾問:“那你現在看見我,就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?”
顧沛霆又是用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注視著她,半晌,他反問:“你非要見我,你是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嗎?”
他話音落下,整個病房都安靜了,連空氣都凝固住。
葉微瀾沒想到,他竟然會說出“你非要見我”這幾個字。
這么聽起來,真像一個被甩了的女人,死纏爛打著那個男人,終于見到了他,被他質問時的卑微狀態。
安靜了片刻,葉微瀾“嗤”地笑了一聲。
她盯住他:“顧沛霆,你到底還記得我是誰嗎?”
“你是葉微瀾,我的合法妻子,你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。”顧沛霆給她答案。
字字都是真,可字字聽起來都沒有一絲的感情和溫度可言。
“既然你記得我是你的妻子,為何要對我這么冷淡?你在怪我嗎?還是在生我的氣?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和不滿意,你盡管說出來,我們可以溝通,能溝通開來就溝通開來,如果實在溝通不了就......”
她的話戛然而止。
顧沛霆睨著她,那雙深沉睿智的眼眸似乎看透她的想法。
“怎么?如果溝通不了,你又打算偷偷地帶著我的孩子遠走高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