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遲御醫,你接著說,如果以后有人威脅你的家人,那么他的家人也不可能保得住。”朱佑德指向遲未久,開口道。
“之前張家的管家,突然讓我做這件事情,并且還給了一萬兩白銀的賞賜。”
“當時的我也不解其意,想著什么太大的危害,所以才會如此。”
“但誰知第二天的時候,王將軍,便被激怒,傷了那孫云大人,這才致使孫云大人毒發身亡。”遲未久低著頭,緩緩說出了事情的經過。
聽完這個經過,朱佑德再次抬起頭。
一雙虎目,緊緊鎖在張元海的身上。
“張元海,你這又作何解釋?”
張元海聲音格外低沉:“陛下,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他的一家之詞,卻從無證據,微臣不服!”
朱佑德輕蔑一笑:“那好,孫御醫,可有什么證據?”
遲未久知道已經是將張元海給徹底得罪死了,既然如此的話,他也沒有必要隱藏了。
“之前我所制造的毒藥,有著一部分還給了那位張家管家如果猜的沒錯,現在應當是沒有用完的。”
“陛下,可以搜查張家,那毒藥是我親自調配,市面之上不可能有著的。”
這句話,無形之中已經是將罪責鎖定在了張家。
“那好,那我現在便派人前去搜查張家。”朱佑德大手一揮,便準備遣人前往。
“陛下。”陷入沉默的張元海,終于是緩緩開口:“陛下,若是當真想要治罪,那便治我一個管教不嚴之罪吧。”
但這句話,卻讓朱佑德未曾意料。
“什么叫做管教不嚴之罪?”
朱佑德皺著眉頭,想要看看張元海還有什么花招。
“這些事情我都知道,其實都是我那侄兒所做,在他做完之后,才跟我說。”
“他一直都是居于御林軍副統領之位,對于那御林軍統領,已經是覬覦已久,才會想出如此糊涂的決定。”
等到張元海這一番話說完,朱佑德才完全知道他的伎倆。
沒有想到,他居然是想犧牲侄子,來保全自己的位置。
而且他這一番話,也是將自己摘了出去。
其中最大的罪名,也只不過是隱匿侄兒的罪名。
但在大梁朝的律法之中,又有一種親親相隱。
如果說是親屬之間罪名的隱匿,并不屬于犯罪。
這也是因為一種傳統舊道德,維護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所需要的法律,古已有之。
朱佑德在知曉了他的想法后,暗自也是道了一句狠毒。
這是準備棄車保帥了。
當真是個“好大伯”啊。
除此之外,這張府之中,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東西。
否則怎么可能自己一說到搜查,便引起了他那么大的反應。
若是有時間,朱佑德肯定是要去探查一下虛實的。
“希望陛下嚴懲張副統帥,以正視聽,以明法紀。”張元海從朝臣之中走出,猛然說道。
“請陛下嚴懲張副統帥,以正視聽,以明法紀。”
一旁加入張黨的那些官員見到這種情況,也紛紛站了出來。
如果說張元海當真是倒臺的話,那么他們絕對是會得到清算的。
其實朱佑德也知道,想要一次性的將張元海給清除出朝堂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如果此番能夠將張元海的侄子給扳倒的話,那么相當于砍斷了他的一雙手臂。
現在只要是能夠多的軍權的話,那么以后的錢數就大有可為。
至于對付張元海的話,依舊是可以從長計議。
沒有軍權,那么他對于自己的統治幾乎上就沒有太大的危害了,頂多是在背后使用一些暗戳戳的計策。
此消彼長之間,兩人的實力,居然在短短的時間之內,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的程度。
而且這還屬于一種,折中的方式。
能夠想象的出來,如果自己當真是想要殺掉張元海,那么現在的朝臣必定是會拼死抵抗的。
張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本身就是一種利益集合體。
而張元海就算得上,是其中掌控利益的人。
他們這樣的一個利益集體,有著多么的龐大。
朱佑德現在所需要的是,慢慢蠶食這樣的以一個利益體。
如果說直接搬倒的話,說不定這個利益體也會瞬間作鳥獸散。
“沒有想到,竟然是如此。”
朱佑德裝作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“那么便按照你們所說吧,事不宜遲,明日午時便處死,以正視聽。”
“陛下英明。”
這樣一種處置方式,無疑就是最好的。
雖然站在王破這一邊的那些官員,依舊有些不滿意。
但畢竟他們是受益者,心里自然是十分開心啊。
站在張元海那邊的大臣,一個個都是后悔不已。
他們也能夠看得出來,朱佑德的清算要開始了。
能夠以如此手段,如此快速的將張元海給扳倒。
這何止是明君,簡直就是雄主。
朱佑德緩緩走下臺階,來到了王破身邊。
緊接著親手解下了王破身上的繩子。
“王將軍,受苦了。”
“多謝陛下。”
朱佑德為王破做出的這些事情,王破也都是看在眼中。
他可以不在乎自身的生命,但是他不能夠不在乎朱佑德,不能夠不在乎這大下的江山軍民。
“明日便將那張辰浩推出午門斬首,張首輔,你便擔任監斬官吧。”朱佑德看了眼跪倒在第的張元海,緩緩說道。
張元海身體微微一顫,點頭稱是。
不過朱佑德這招真可謂是殺人誅心啊。
不僅僅是要殺了張辰浩,還要讓張元海監斬。
這無疑就是在告誡張元海,若是繼續和自己為敵,那么后果便是張辰浩的樣子。
張元海微微顫抖著身子:“臣,領旨。定不辱使命……”
在他低下的頭顱上,眼眶已經變得赤紅起來。
朱佑德一揮手:“退朝。”
“陛下,那壽誕之事……”
姜末見張元海吃癟,王破獲釋,自然是春風得意,連忙問道。
“壽誕我倒是不會親自出席了,諸位愛卿都開心點。”朱佑德拜拜手,說完便緩緩離去。
文武百官看著朱佑德的背影,卻一直不敢有著動作。
朱佑德這段時間里面表現的手段,著實有些太驚人。
這對于保皇黨來說,自然是天大的好事。
但對于張黨派系的官員,很多人都已經開始動搖自身的選擇了。
張元海一個沒站穩,差點摔倒。
“張大人,年紀大了,站都站不穩了。”王破見到這一幕,只覺可笑。
這幾天他在天牢之中待著,腦海之中卻也想了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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