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夢境的最后。
宋予歸夢見了兩人的歡愉。
夢見他在情動時分,情不自禁地抬腿環上對方的腰。
夢見顧森雨因為他的舉動輕笑。
溫柔的手撫上他的臉,好似非常欣喜。
擁著他,交換了一個深情的吻。
就是這一吻,讓宋予歸在淚水中醒來。
他還是想,想夢里的幻影可以實現。
他真的太想顧森雨了。
想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。
這種感覺就像是戒斷反應,開始軀體化。
從夢中醒來的宋予歸看著漆黑的房間。
現實是他孤身一人,這讓他開始畏懼現實的一切。
大口大口的呼吸著,整個房間里只有他自己的聲音。
“呼,呼,呼...”
這一刻,他多希望顧森雨就在他的身邊!
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,宋予歸起身,要去客廳拿藥!
可是當他坐起身。
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都從輪椅上摔了下去!
撞上堅硬的地板,宋予歸吃痛悶哼一聲:
“啊!”
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細汗。
艱難地將自己撐起來,摔倒的疼痛,劇烈的頭疼。
這一切都在摧殘著宋予歸的意志。
黑暗中,他撐起自己靠在身后的桌角。
努力保持著理智。
可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淌。
-宋予歸,堅強一點,你可以的,一直以來你都做的很好,會沒事的。
他勸慰著自己。
可是一想到上一次這樣的情況的時候,顧森雨還在自己身邊。
這種感覺讓他撕心裂肺的難受。
如果顧森雨在他的身邊,看到他摔倒對方會怎么樣?
她會怎么說?怎么做?
宋予歸將自己代入情景。
以顧森雨的樂天性格,她肯定不會大驚小怪。
也許,她會走近他。
在他面前蹲下身。
盯著他滿是淚水的臉,輕笑一句:
“都多大的人了,摔跤還哭鼻子?”
然后,她會輕笑著注視著自己。
抬手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淚水。
用眼神鼓勵,耐心地在一旁等著自己坐起來。
不會過多的干預,不會不耐煩。
宋予歸這么想著,好像真的看到顧森雨就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己微笑一樣。
他撐起自己,坐直了身子。
將輪椅拉倒自己面前。
努力讓自己平靜。
上輪椅不難,但是從地上起來坐上輪椅就是一件沒那么簡單的事情。
宋予歸恢復平靜,環顧自周。
隨后帶著輪椅挪到旁邊的矮凳旁邊。
有了矮凳的助力,他就可以輕松坐上輪椅。
終于,在他成功坐上輪椅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。
耳邊似乎傳來顧森雨的輕笑聲:
“看這不是做的很好嗎?真棒。”
宋予歸甚至能感覺到這個時候顧森雨彎下腰,在自己額頭上輕吻。
可是當他真的清醒。
漆黑的房間里又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!
沒有顧森雨的安慰,沒有那個鼓勵的親吻。
所以,如果沒有對方在的話,站起來真的有那么重要嗎?
想到這個問題的宋予歸突然笑了。
滿臉的淚水中,他的笑容顯得是那么凄涼。
“哈哈哈哈...”
他好像在嘲笑自己,弄丟了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。
來到客廳,宋予歸吃下藥。
拿起旁邊的安眠藥思考了很久。
回房間的路上,宋予歸路過顧森雨曾經住的房間門口。
他安安靜靜地盯著那扇門。
好像下一秒,顧森雨就會推門出來,看到他后驚喜的喊他一聲:
“于歸,你在這干嘛?”
已經平靜下來的宋予歸輕笑著,最后打開了那扇門。
里面早就沒有了顧森雨生活的痕跡。
房間里堆滿了他的畫,角落里放著他每天需要用到的復健器材。
來到一個架子旁邊。
宋予歸伸手抓住鐵架,讓自己站了起來。
長時間的上肢訓練,完成手撐站立的動作并不難。
這讓他在心里唏噓一句:
-這不是可以站起來嗎?矯情什么?
因為藥效起了作用。
撐著鐵架的手突然沒了力氣!
“砰!”
宋予歸手臂失力重重地摔在地上!
*
顧森雨半夜醒來。
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。
最后得出一個結論:
-人果然不能住在太大的房子里!
剛才是不是聽見了什么碰撞在一起的聲音?
想到這,顧森雨干脆起身,打開電腦。
開始查看這一次的案件報告。
第二天一早。
顧森雨頂著一雙黑眼圈來到單位。
高景和和盧宏已經在準備開會資料。
看到顧森雨這樣,不免有些擔心:
“顧隊,你沒事吧?”
“怎么了?”
顧森雨不以為然,覺得自己正常的很!
“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?”
盧宏問著。
顧森雨揉了揉眼睛,搖搖頭:
“半夜突然醒來,就睡不著了,估計是最近運動太少,不太需要睡眠!”
“哈哈哈,你這是什么苦命人屬性?”
三個人在辦公室外有說有笑。
突然,盧宏和高景和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顧森雨還覺得奇怪,順著兩人的目光朝自己身后看去。
就看電梯上下來的宋予歸。
這人坐著輪椅,神情漠然。
因為他皮膚過分白皙,額頭上的肉色傷口貼顯得尤為顯眼。
不經如此,這人放在扶手的手也有淤青。
宋教授雖然身體殘疾,但是一直很體面。
這樣出現在單位,確實有些奇怪。
“宋教授沒事吧?”
高景和下意識地去問顧森雨。
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真多嘴!
一旁的盧宏見這小子如此沒眼色,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他一眼!
顧森雨盯著宋教授離開的方向,遲遲沒有收回目光。
許久,宋予歸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了,她才轉過身:
“我也不知道,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去問問。”
“沒有,沒有,我不好奇!”
幾人正聊著,小梨子也從電梯上下來。
“既然人到齊了,走吧,開會!”
*
回到辦公室的宋予歸松了一口氣。
他一下電梯就看見顧森雨和她隊員的身影。
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,強裝鎮定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。
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起。
驚魂未定的宋予歸打開手機。
發現是李麗娜發來的:
-于歸哥哥,這個周末可以回來陪我一起過嗎?娜娜想你tt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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