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義等人蹲在一旁看蕭寒磨玻璃,蕭寒把一塊磨成圓形的玻璃固定在地上,灑上金剛砂和水,拿另一塊圓形玻璃在上面移動。這樣上面的玻璃逐漸成為凹面,下面的玻璃成為凸面。
“城里人就是見過世面,有本事。”張平安贊嘆道。
“俺兄弟可不只是城里人,他是城主家的小公子呢!”牛犇道。
蕭寒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黯然神傷,隨即搖搖頭,繼續打磨兩片玻璃。曹將軍殺害了他一家人,只有他僥幸逃脫,這是不共戴天之仇。
“牛犇啊牛犇,你啥都好,就是嘴上少個把門的,這件事往后不許你再提。”張義提醒道,一來會勾起蕭寒的傷心事,二來被人聽到就會招來橫禍。
“俺往后不亂說了,義哥,俺想說的是,咱們會幫他報仇的。”牛犇點頭道。
“牛哥,咱們聽義哥的安排就好,我忍了八年,再忍一年半載又如何!”蕭寒咬牙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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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,做好準備。”張義說道。
幾人連連點頭,面色嚴峻起來。
張義對形勢的發展是有判斷的,殺了地主們對曹將軍來說并沒有多大的觸動,但接下來張義的目標就是馬道長和梁頂天等人,曹將軍不會無動于衷的。
月芽兒和阿奴跑回家,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“義哥真神,那個牛鼻子老道果然上當了!”月芽兒歡喜道。
“馬道長說,他想捉拿宋家寨的人,用活人祭旗吶!”阿奴壓低嗓門兒悄聲道。
張義吃了一驚,這個該死的妖道,竟然想出這么一個喪盡天良的主意。早知道宋家寨拒絕了他的上貢要求,他不會善罷甘休,但沒想到如此狠毒!
蕭寒放下手里的玻璃,起身道:“義哥,我周游四方,宋家寨的人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一群人,絕不能讓他們受到殘害!”
“馬道長就是一個畜生,不是人養的,要不這樣吧,”牛犇出主意道,“義哥,讓俺和蕭寒半夜里去刺殺他!”
張義的腦子也熱了一下,不過很快冷靜下來,魯莽行刺為時過早,只會壞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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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屋子里轉起圈,回想起那一座古老的城堡,安詳的田園風光,奔跑嬉戲的孩子,還有年邁卻努力肩負著家族重任的宋老黑,張義是承諾過要保護他們的。
他絞盡腦汁,逼自己想出兩全之策。
一屋子的人鴉雀無聲,焦急的望著他。張義拿起立在桌旁的黑木棍,沒有人能看出來,這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中,藏著世上最鋒利的寶劍。隱匿和突襲,是刺客的兩大法寶。
忽然,張義就想出了計策。
“叔叔,”張義對張平安說道,“蕭寒把打磨玻璃的方法教給你,你來磨,我要讓蕭寒兄弟要去一趟宋家寨。”
“義哥打算讓宋家寨的人都躲到荒山里。”牛犇解釋道。
“不,勢不得已時才會躲,”張義面對眾人,堅定道,“既然惡人想拿活人祭旗,那就讓惡人自己去祭旗好了!”
眾人情不自禁笑出聲來。
阿奴端來一盆清水,張義拿一根木枝蘸水,在地上一邊畫一邊說起計策。
他清晰記得,前往宋家寨的路上,要經過一處陡峭的山崖。就讓宋家寨的人在那里埋伏,等磨盤城的兵馬經過時,滾石落木一起打下去,弓箭手居高臨下射擊,伏兵前后殺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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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家寨武力弱小,磨盤城不會出動太多的人馬。而宋家寨最少能動員起二百余人,在人數上是有優勢的。借助有利的地形,前后形成密集的長矛陣,就能彌補個人武力的不足。
再說還有蕭寒的幫助,他徑直殺向敵方頭領,斬殺敵酋后匪軍士氣就會瓦解,這一戰,一定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!
至于時間,蕭寒認為最快也到了明日,因為殺人祭旗是一件大事,曹將軍肯定要當眾征求軍師的意見。
“放心吧,義哥,”蕭寒激情昂揚道,“有你這番籌劃,去幾個殺幾個,一個都甭想跑!”
“義哥,為啥不派俺去?”牛犇急忙問道。
“傻牛哥,讓別人發現你就壞事了。你要留在義哥的身邊,保護好他才對!”阿奴笑道。
牛犇使勁點頭,傻笑起來。
張義也笑了,他看出來牛犇一直在討好阿奴,阿奴對這個憨厚率直的年輕人也有好感,一個“傻”字道明了兩人越走越近的關系,這是一件好事。
而月芽兒似乎喜歡上了蕭寒,但蕭寒總是一臉漠然。他是一名刺客,抱著隨時和宿敵曹將軍同歸于盡的念頭,他不想被兒女情長耽擱,更不想讓一個姑娘為他傷心。
張義身為大哥,會為兄弟們的前途著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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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次日,將軍府內。
馬道長洋洋自得的望著張義,昨日他已對曹將軍說過,想破災星只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用九十九個活人祭旗。這樣,道主在見到九十九個奴仆的魂靈后,才會繼續護佑曹將軍。
曹將軍一聽就點頭,這算什么事,準了。不過張義是大軍師,總要和他說一聲,免得軍師亂想,以為冷落了他。
只要曹將軍同意,那就是走個過場。假如張義反對的話,馬道長就會說他包藏禍心,違背道主的心意,不為曹將軍著想。
張義快步流星踏入府中。
“軍師來了,”曹將軍開門見山道,“馬道長提出破災星的好辦法,要拿九十九個活人祭旗,你怎么看?”
馬道長、胖和尚和武夫們都盯著張義,以為他會唱反調,誰知張義面無表情,并不當回事,問一句。
“馬道長打算去哪里找九十九個活人?祭旗敬天是大事,總不能拿卑賤的奴隸來充數吧?”
眾人大感意外,馬道長本來做好了攻擊張義的準備,一聽他這么說,腦子里就有些亂了。
“誰說我要拿奴隸充數?宋家寨帶頭拒絕貢鐵,貧道打算拿他們開刀!”說罷,馬道長死死盯著張義,想看出點兒什么。
“我探查周邊情況時,去過宋家寨,他們的鐵是拿糧食去濟源城換來的……”
“怎么,你要向著他們說話?”張義的話還沒說完,馬道長就喝道,“你是不是得了宋家寨什么好處?或者說,你想收買人心來和曹將軍作對?”
馬道長是陰險狡詐的小人,他總是從最壞處想一個人。不得不說,他對張義的判斷是對的。所謂正邪不兩立,他本能的感覺到張義是有想法的,只是還沒抓到把柄。
立場問題不是小事,所有人都怒視張義,就連曹將軍的臉色都凝重起來。如果張義堅決反對的話,就說明彼此不是一路人。
只見張義一臉愕然,手指馬道長氣憤道。
“馬道長,平日里我都是尊重你的,你怎么能講我的壞話?我說話做事都是為曹將軍著想,你提議活人祭旗,假如行得通的話,那你就去做好了,我張義沒有二話!”
曹將軍仰頭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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