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,蕭晨的頭皮是有些發麻。
他是知道,石國鈞大概率已經清楚了,自己必然是在那道金光之中獲得了好處的。
但當時石國鈞,并沒有揭破這一點。
而現在,石國鈞卻是突然又提起這一茬,讓蕭晨多少有些猝不及防。
但他反應當然是極快,合理地做出一個錯愕的表情:
“您……是在說什么?”
“呵呵,不用跟我多裝,這件事,我知道,你也知道。”
石國鈞對蕭晨這副態度分毫不意外,也沒有被其迷惑,只是笑笑道:
“放心,我要從你身上要這些東西的話,不會到現在才動手的……”
“既然大人說我知道,那我就知道吧。”
蕭晨仍未把話說透,但緊跟著眼神忽然顯露出一抹銳色:
“那我想問……華家針對我,有沒有真方面的原因在里面?”
說實話,看起來,華家跟他之間反饋出的這些摩擦對抗,似乎是合理的。
蕭晨雖然并不具體了解整個軍方的情況,但根據華家前后這些舉動,包括公開直播,操縱輿論搞事……等等一系列行為,明顯是想借著這次審判去做些事的。
但……
即便如此,他也沒有忽略其中一些特別詭異的情況。
就比如……
在他被石國鈞提出來單獨會面之后,華家的反應,明顯過激!
直接讓家族老祖出動這件事情,實在是過于夸張了。
尤其是……
當時蕭晨能感覺到,華家那個老東西,當時是真的想直接動手的!
七級覺醒者覺醒技對轟啊!
這種事態的影響力絕對是極其惡劣的。
而華家不惜如此也要發起沖突,必然是需要相當的利益才能驅動的。
那么這個利益在哪里呢?
對于蕭晨來說,要判斷這一點也很簡單:
當時石國鈞想問什么,華家想要的,就一定是什么!
那么答案就顯而易見了……
“聰明。”
石國鈞眼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:
他似乎越來越能理解,為什么鐘翰曉會選這么一個孩子來作為未來軍部領袖的候選人了。
他這邊滿意了,蕭晨卻是越發眉頭緊皺:
“那……這東西,到底代表了什么?”
“不要說你們不知道……你們甚至連具體內容是什么都沒確定,就如此大張旗鼓弄到差點兒正式開戰……如果我還認為你們對此一無所知,那才是愚蠢。”
石國鈞點點頭:
“有道理,不過……我不能透露給你太多。”
“我只能大致給你點解釋和提醒……”
說到這里,石國鈞的聲音驟然低沉,眼神卻是幽邃中帶著鋒銳:
“當時,很多人都看到,那金光里面,是佛像的形象……”
“你有見過類似的覺醒技或者原器嗎?”
蕭晨搖搖頭:
“沒有……可世界上那么多覺醒技……”
“沒有。”
石國鈞打斷道:
“在大夏目前記載的所有覺醒技里,沒有這種存在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收獲了什么,但我想你該清楚,這東西,到底是不是跟天賦和覺醒技有關系。”
蕭晨額角微微一跳:
因為石國鈞說的,確實是事實。
那一尊詭異佛像,帶來的既不是覺醒技,也不是類似靈物的那些附加功能,反而更像是一整套戰法的修煉秘籍。
但……
戰法這東西,說破大天,也不過就是依托自身基礎來提升戰斗力而已。可以更好地發揮自身戰斗力。
然而這個世界上,沒有哪怕任何一門戰法,能真正比得上覺醒技的效用的。
所以那東西,就顯得格外的詭異和特殊了。
“我可不可以認為……”
蕭晨斟酌了一下措辭,開口道:
“這個世界上,除開覺醒者的道路之外……還有其他可以變強的法門?”
“就像……舊文明里,有所謂的魔法啊,仙術啊之類的東西,甚至還有神靈鬼怪什么的……”
“這些東西……會不會是真實存在的呢?”
說到這里,蕭晨都是不免有些興奮。
因為他到底也還是個年輕人。小時候雖然家境不好,但是東拼西湊,有撿到過很多關于舊時代文明的遺產廢品。其中就有一些漫畫書或者是小說殘本之類的。
在那里,他看到了前文明人類豐富的想象力。
無數次很艱難的時候,他都是難免想象過:如果,那些前大夏那些所謂的仙神,都是真實存在的話,他們絕對可以屠盡變異獸,把大夏人類從這個災厄的紀元當中,拯救出來。
當然,隨著年歲增長,他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,也是越發變淡。
但那詭異的佛光,還有那個來路不明的凈空,多少讓他有些重燃幻想了。
只是……
石國鈞卻是給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回答:
“是,也不是。”
“多的暫且不能跟你透露……但,你應該也已經注意到了,你從中獲得的提升,并不可復制,也與覺醒者本身的提升方式相悖。”
“而且,這兩個特性,是相關聯的……也就是說,正因為內容與覺醒者本身的道路相悖,所以在不持有這種事物的情況下,你也走不了與其相關的道路。”
“呵呵……如果不是其不具備可復制性,我也是不可能讓你繼續保有它的。”
“總之……你以后大概注意具備這兩點特性的東西,如果發現,自己偷偷收藏下來就算了,千萬不要讓更多人知道。”
蕭晨被這一個又一個的信息,砸的有些發懵。
不可復制性?
石國鈞這一說,他也才反應過來這件事。
如果……沒有那個佛像為根基,他即便是運用所學的能量運轉方式,也激發不出那些手印的效果。
除此之外,其本身跟覺醒者體系的巨大差異方面,也是顯而易見的。
但……
后面的,蕭晨不是很理解。
因為石國鈞說的這種注意,似乎不是局限于那種身懷異寶防止他人窺伺的注意。
“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……”
石國鈞看出了蕭晨的不解,稍微斟酌了一下,然后壓低聲音道:
“當時那個異象……被鐘將軍他們要討伐的那位注意到了。”
“當時,北境更北的區域,暴雪的密集程度,明顯加倍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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