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觀瀾雙手染滿暗紅色血跡。
雙臂圈著楚望月。
從始至終,一動未動。
待到楚望月陷入沉睡后,岑觀瀾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。
岑觀瀾往玉石做的浴池中不要錢似的倒靈液,直到將偌大的浴池倒滿他才停下。
也只有岑觀瀾一人敢這么鋪張浪費了。
他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許多珍寶,往靈液池中捏碎上百顆具有修復效果的貴重丹藥,靈獸丹,草藥。
迅速做完這些后,岑觀瀾將楚望月身上的血衣輕輕脫下。
許多密密麻麻傷痕,映入眼簾。
這些傷痕大多都是劍痕,或短或長,或深或淺,而后背肩胛骨上,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。
因為要將黏在傷口上衣服脫下來的緣故,這猙獰傷口半干的血痂再次裂開,滲出鮮紅的血液。
岑觀瀾心中酸澀,如鯁在喉,難受的要死。
他將楚望月抱進靈液藥池。
靈液配合奇珍丹藥,草藥,溫和有效的修復,滋潤著她身體上的傷痕。
在楚望月藥浴的時間,岑觀瀾把她一直放在懷中的曼珠羅華拿出。
白龍沉睡其中。
來自血脈的悸動,難以言說。
岑觀瀾確信,這就是他的母親,他一直渴望見到的母親。
岑觀瀾看向池中眉頭舒展的楚望月,無聲的開口。
“謝謝...”
母親的靈魂和身體都很虛弱。
岑觀瀾將岑清漪帶進龍族禁地。
把曼珠羅華放在一片魂花中,再布陣引魂花之氣滋養岑清漪的靈魂。
受到魂花滋養的白龍愜意的翻了個身。
岑觀瀾面色凝重。
母親想要徹底醒來,恐怕還得需要神域圣泉中的泉水才行。
這朵曼珠羅華花蕊中的圣泉水完全不夠喚醒母親,但保住母親的靈魂不消散足夠了。
過了半個時辰,岑觀瀾從禁地回來,手中還拿著從母親龍角上取下來的遮天戒。
尊上的天魔身份需要遮天戒。
岑觀瀾拉起楚望月的手,將遮天戒重新為她戴上,順便還為她修了個指甲。
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。
楚望月身上的傷疤也消失的差不多了,長出粉粉的嫩肉。
原本乳白色的藥液變為淡紅色,一股腥甜的血腥味飄散在空中。
岑觀瀾見楚望月身上只有肩胛骨那處傷痕還未愈合,便將人抱起來放在柔軟的床上。
床邊放著一個檀木藥盒,裝著凝脂天香膏。
修長白皙的手指取出藥膏,在那淡粉色的傷痕上將藥膏慢慢暈染開來。
待全身上下的傷痕被抹上凝脂天香膏后,岑觀瀾小心翼翼地為楚望月做著全身靈液按摩,為她放松一直以來緊繃的肌肉。
從脖子到腳尖,手法極其嫻熟。
“唔...”楚望月在睡夢中舒服的哼了一聲。
岑觀瀾褪下自己的衣衫。
兩人赤身裸體,坦誠相待。
岑觀瀾眼中沒有任何有關欲的波動,有的只是相濡以沫的沉寂。
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從烏黑柔軟的秀發中穿過,清香的藥香中混雜著鮮血的腥甜味,令人如癡如醉。
他顫了顫。將熟睡的人兒抱在懷中。
“吧嗒”一聲,在眼眶中積蓄已久的淚水終于順著他顫抖的長睫滾落下來。
滾燙的淚水砸在楚望月臉上。
“小哭包...”
“愛鬼哭...”
楚望月迷迷糊糊嘟囔兩句。
岑觀瀾緊緊咬著牙根,抑制自己的哽咽聲。
他慌忙伸出手,擦著淚水,卻發現淚水吧嗒吧嗒越擦越多。
蝶翼般上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,楚望月緩緩睜開眼,迷糊沒有焦距的雙目逐漸變得清明。
她猛的坐起身,激動的抓著岑觀瀾結實的胳膊,目光灼灼。
“岑觀瀾!”
“我把你媽救下來了!”
“不是,你娘親!”
“岑觀瀾...”
“你知道嗎...我成功把你娘親從過去帶回來了...”
“哈哈...”
圓潤的指甲微微陷入結實的臂肌中,楚望月激動到無法言喻,滿腦子都是她做到了,她改變了命運,她瞞過了光陰歷史神!
“我成功了!”
“哈哈哈!”
岑觀瀾紅著眼眶,見她開心的笑容,自己也受到感染露出一抹微笑。
“嗯,我知道...”
“對了,你娘親在...”
楚望月慌亂的左右轉頭,尋找著那朵曼珠羅華的蹤跡。
“我已經將母親安置好了,您不必擔憂。”
岑觀瀾捧起楚望月的臉,誠懇真摯的再次向楚望月道謝。
“謝謝您...”
“除此之外,我再也找不到別的話語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楚望月松口氣,拍著岑觀瀾肩膀,“咱倆還說這些?”
激動過后,楚望月冷靜下來。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岑觀瀾,最后攤開雙手看了看。
楚望月有些哭笑不得。
自己全身像是抹了一層透白精油一樣,身上那些駭人的傷疤消失不見。
皮膚比之前的還要雪白細膩,尖利又極具攻擊性的指甲被修剪的圓潤無比,還泛著粉嫩的亮光...
以及十分輕松的身體,楚望月瞬間明白了。
她把岑觀瀾撲到,把人壓在身下。
“臭小子,不愿意進儲物袋是吧?”
肌膚緊貼,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,岑觀瀾那藏在黑發下的耳朵早已泛紅。
楚望月不顧一切蹂躪著他如剝了殼雞蛋的滑溜臉蛋。
直到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浮現淡淡紅痕,她咂咂嘴,意猶未盡的停手。
“唔...尊上?”
赤金色眼瞳早已迷離。
岑觀瀾微微抬起頭,似乎在詢問著‘您為什么要停下?’
楚望月抿著唇,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,沒有言語。
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。
楚望月張了張嘴。
“你....”
楚望月翻個身,呈‘大’字躺在岑觀瀾身側。
漆黑的眼珠中倒映出搖曳的珠簾。
“聽我說...”
“嗯。”
岑觀瀾勾起她的小拇指,隱隱猜到她要說什么了...
尊上肩胛骨上的傷痕,是只有龍族才能造成的。
楚望月再次張了張嘴,片刻后,她仍是沒有說出一個字,最后,她嘆口氣偏過頭,看著岑觀瀾。
“你們龍族是不是有可以窺看記憶的術法?”
楚望月確實說不出口。
這其中的一切過于復雜,簡單的口頭描述無法解釋清楚。
雖然她可以總結成一句,‘你爸墮魔,要殺你,你媽為了你要殺你爸,我穿越過去失憶了,為了救你和你媽,我殺了你爸。’
可這樣簡單,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像在開玩笑的話,她說不口...
復雜且殘酷的真相,用簡單的兩句話概括起來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沉重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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