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譚助理,我和你家老板去去就回,你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幫我把我媽墳挖一下。”
“哈??!”
譚嶼整個人傻掉。他聽到了什么東西?
“我說,幫我挖一下我媽的墳。”
無邊的夜色中,蘇璨的聲音格外清亮。
譚嶼呲牙咧嘴,面色逐漸猙獰:“蘇小姐,你們家上墳都這么……粗魯的嗎?”
蘇璨沒做解釋:“戚總,咱們走吧。”
“不不不!”譚嶼排斥的擺著手,“我從來沒干過這事,我不行的。蘇小姐還是等你回來,我們一起,挖。”
說著,向戚九洲投去求助的目光,誰知道求得了男人一句毫無感情的‘照她說的做’。
“……”
譚嶼眼前一黑,頓感人生無望。
眼見著蘇璨和戚九洲的身影隱沒在前方樹林中,譚嶼低頭看了看矮小的墳頭,渾身過了一陣電,雞皮疙瘩暴起。
實在是心里瘆得慌,他朝著三鞠躬,而后從旁邊撿了根木棍邊松周圍的土,邊不安的念叨著:“阿姨得罪了,阿姨實在對不住,但這是您女兒讓的……”
“我就是個給人打工辦事的,您有什么不滿的地方,回頭您自己找您女兒說。”
“咻——”
一塊小石子從身后襲來。
譚嶼迅速做出反應的側身躲過,面色凝重的掃視了圈四周,沉聲呵道:“誰!”
“少裝神弄鬼,滾出來!”
他才不信有鬼神一說。并且這一路,他早就感覺有人在他們身后鬼鬼祟祟的跟蹤了。
風動。
樹影搖曳,發出沙沙沙聲。
譚嶼瞇了瞇眼,高度警惕著,忽地捕捉到一抹深藍色的人影時,他扔掉木棍,迅捷的追了過去。
這邊。
蘇璨將戚九洲領到了靠近懸崖邊上,一個小土丘前。
下面浪濤滾滾,濕冷的潮意上涌。比起方才那處地方,這里更偏僻更寂靜,同樣更陰冷。
倆人把東西放到旁邊,戚九洲解塑料袋的時候,蘇璨已經動手刨土了。
——準確的說是刨墳。
戚九洲眸色一凝,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蘇璨的雙手,制止了她的行為。
蘇璨歪頭不解:“干嘛?”車上不是都說的很清楚明白了嗎?
戚九洲往她手里塞了三根香:“那人有譚嶼牽制,你不用急著取東西,先把禮數盡了。”
蘇璨撇撇嘴,直接把香扔地上。
“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土堆,里面又沒有我媽的骨灰,費這勁兒做什么。”
說著,崖下傳來海浪拍打巖壁的聲音。
她回眸,眼睫輕顫遮住了悲傷,平靜道:“人死了就那么一回事。”
燒什么香,什么錢,什么八塊腹肌的美男。
不過是活著的人自找的心理慰藉。
看看這片海,因為四周環山,地處隱僻,連天上的星光都不愿意灑在上面給還沒來得及歸家的人照出一條路。
她的媽媽這么些年摸著黑,說不準游蕩到哪里去了。
比起無效的祭拜,眼下拿到遺物才是重點!
她擼了把袖子,收回視線準備繼續挖的時候,猝不及防對上了一把星星點點的火光。
蘇璨愣住,墨色的瞳仁被火光盈滿,戚九洲把香重新塞給她,又把一堆紙點燃,本來陰冷的地方,由于溫度的升高,添了幾分暖意。
戚九洲:“我還沒被接到戚家跟我母親一起生活的時候,時不時會在清明和元旦前后看到有行人在街頭燒紙,以此托相思。”
“……”蘇璨沉默了兩秒,拿著香起身去了懸崖邊上拜了拜,折回來,把香插在了墳前。
戚九洲欣慰的抬手遞給她兩沓子紙。
蘇璨略有些不自在,邊捋著紙往火堆里扔,邊小聲道:“原來,戚總您小時候還活的這么接地氣過。”
火焰竄動在倆人之間,戚九洲看著她,眸色被染得漆亮,“你覺得我很難相處?”
蘇璨緊忙搖頭,真誠的道:“我覺得您是天底下最平易近人的人!”
戚九洲心頭一動:“真的?”
“嗯嗯嗯!您千萬不要因為戚家和白家的人對您不好就對自己產生懷疑,不是您人品有問題,是他們豬油蒙眼,看不到您的好。還有外面那些說您兇的人,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。以后誰要是說您不好,我第一個沖上去為您正名。”
火焰越竄越高,蘇璨把手里最后的一點紙都扔進去后,向后退了兩步,拂了拂面前的煙灰,咳嗽了下說:“戚總,我挖了?”
戚九洲囑咐道:“先用木棍先探探深度,小心別傷到手。”
蘇璨乖巧照做,開啟了斯文動工模式。
很快,她掏出了一個四四方方,古色古香的小盒子。
蘇璨捧起來,吹了兩下上面的灰,準備用手再蹭蹭的時候,戚九洲及時遞了塊帕子。
把盒子擦干凈,蘇璨放在耳邊晃了晃聽了下里面動靜,很輕,有一點響聲,不清脆,很悶那種。
戚九洲看了下盒子鎖扣上面掛著的銀鎖頭,道:“我們先帶回去,慢慢研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見蘇璨扯著那個銀鎖頭,大力一拽,咔噠,鎖頭連帶著整個鎖扣全被她扯了下來。
盒子開了,并掉出了兩樣東西。
戚九洲扶額:“……”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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