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涵神情莫測,手撐著下頜,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碗里夾了幾下。
“你和許觀庭,還好嗎?”
“挺好的。”白燃仰頭抿了一口檸檬水,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哦對了。”
她打開包,拿出一樣東西。
精致的絲絨盒。
她放到餐桌上,自動轉玻慢悠悠的轉向沈千涵。
是那枚被夾在花束里送過去的鉆戒。
沈千涵顏色微黯,轉到了他面前,他也沒有伸手拿。
白燃眉頭輕抬,笑意清淺,“這個太貴重了,我不能收,應該還給你。”
沈千涵看著那個絲絨盒子從自己面前又被轉開,好一會兒,才抬眸對白燃說了句:“送出去的東西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?”
包房里很安靜,角落里被做成假山裝飾的音響放著淡淡優雅的輕音樂,混著盆景水流聲。
白燃的話輕靈的像附和流水的琴聲。
“這種有意義的禮物,應該送給更有意義的人。”
“上次那顆藍鉆,你也沒有非要還給我。”
沈千涵提起了之前送給白燃那顆鱷魚的眼淚,其實白燃也退給過他,但是他就不接,白燃也沒強求。
可是這次……
白燃搖搖頭。
“大哥,你這個求婚款的鉆戒,我可真不敢接啊。”
她笑起來,臉上有著不明顯的酒窩。
總之,那裝著鉆戒的絲絨盒就在轉玻上轉了幾圈,然后慢慢又回到了白燃面前。
沈千涵終于開了口。
“拿著吧,如果你和許觀庭結婚,就當我送的賀禮。”
白燃微愣。
沈千涵又扯起一抹笑,補充道:“如果你倆分手了,我再拿它跟你求婚。”
“哈哈哈…”
白燃哈哈大笑,“怎么一枚戒指還能這么幾種用法啊?摳搜。”
她一副沒有將沈千涵的話放心里的樣子,沈千涵也不多說,伸手敲了下桌面,“行了,吃飯吧,菜都得涼了…”
…………
“你確定,這樣做有用?”
教堂外,白鴿們悠閑的曬著難得的太陽,午后天氣不錯,地面還散著許多食物,它們被養的白白胖胖的,走一會兒,又撲騰幾下,可愛的模樣吸引不少路過的小朋友都停下腳步想逗逗。
說話的女人收了一張照片,看了一眼后,又還給了趙如蘭。
趙如蘭接回。
“有沒有用,許太太您試試不就知道了嗎?”
她笑意深長,“好歹是我一手養大的,白燃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,她表面再是裝的冷血無情,也不至于自己親媽都不要。”
葉莎看著那些嬉鬧的小孩兒,還有成片的白鴿,又抬手遮了下有些晃眼的陽光,語氣淡淡的。
“你如果真的找到她親媽了,為什么這么好一張牌你不用呢,要特意留給我?”
趙如蘭也不怕被笑話,直說:“音音馬上要結婚了,眼下我可不能在明面上將白燃得罪狠了,她啊,現在可是我們白家的話事人。”
葉莎嗤笑。
“不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嗎,何必說的那么委屈求全。”
“當然,你這樣說我也不否認。畢竟我不是您,我如今就是個死了丈夫,兒子不聽話女兒不爭氣的可憐人罷了。”
趙如蘭再度把那張照片塞進了葉莎手里。
“地址都寫在這里了。是要將白燃引開一段時間,趁此讓許四少和那位安小姐成天作之合,還是讓…白燃再也回不來…”
趙如蘭吃吃的笑著,笑聲有些詭異,“要如何做,全看許太您自己的意思。”
天色忽的又暗了下來,起了一陣風。
教堂高聳的頂端將太陽遮住了,葉莎掃了一眼那個地址,起身把照片再次還給了趙如蘭。
“謝謝你提供的消息,等白二小姐大婚,我會送上賀禮的,提前道一聲恭喜。”